媽出院了,我也把剩下的年假請完回來陪她。很驚險地坐了飛狗巴士回來,沒飛走,只在頭份正上方的高速公路路肩待了一個多小時等待總站找到接替拋錨的巴士。又是一回狼狽的歸家。
回到家夜半摸黑中我仍分辨得出家中擺設小有變動,因為一休不再由我們帶了,小寶貝的家當都帶走了(這也意味著媽失去了這份工作)。我躡手躡腳巡視了一回,原本她的遊戲床變成媽在休息的位置,原本鋪著薄墊當作遊子們休憩的美容室也再度擺好了美容床。我和妹被安排睡在大廳裡。
我鑽到美容室開了大燈,看到櫥櫃裡放置了一隻藍綠色的小豬撲滿,用標籤貼紙寫著:「修眉、理髮、美顏」、「隨喜福田」。女人真的是堅毅的。媽還是打算以尚未變形到無法彎曲的關節做點美容小生意?這三樣是她目前能做的了,再精細點的美容動作便做不來了,也太耗精力。那隻藍綠色的小豬撲滿,惹我鼻頭一酸,令我心疼做母親的堅毅,也慚愧自己的無能。
我知道隨喜的意涵,妳的心境平坦滿足;可是我加諸於自身的鞭笞,怎麼也歡喜不起來。妹妹亦然。
只能更愛妳,更愛妳;還有什麼是我們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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