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day, March 6, 2011

詠歎調

和煦春陽從魚肚白的山嶺翻過,伸出光芒如纖纖素手穿越積累整個隆冬的灰雨雲,驚醒闔眼夜鶯覺醒然後開口啼唱,那天籟彷彿從維納斯的神殿拾階而下,聲納一波、一波,直遞鼓膜教世人只准迷醉,醉倒在呢儂軟語鋪成的鵝絨床。


白晝行走的步伐漸強,踏步、踏步,震散低迷意志的薄霧,撥開鎮日潮鬱的谷丘一探涓流源處,那裡有天地形成之前的混沌,包覆著圓潤濕滑的鵝卵石,孕育著所謂人之初。當日光正好踱步在晷針的頂點上,縱身一躍隨著瀑洩而下的暖流衝進神秘汪洋,從海溝深底奮力濺起顛覆紅塵的巨浪,一次、一次、又一次突破那地平線,撲襲上岸捲起無限繾綣,撫著細緻如雪的沙灘,令陸地窸窣的詠歎那既溫柔又暴烈的愛撫。屆此穹蒼的眼神已如泡沫溶化在無意識流,躺下如鉛的呢喃,讓歡愉的淚從無數毛孔裡沁滲,漾出一朵嫣然一笑,浮上天邊雲端點綴成落紅的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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