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December 28, 2007

傻瓜

淡水河邊的夜晚很催情,尤其悲情。船埠邊昏黃路燈下,香菸煙霧後有一個穿著駝色長大衣的女子,坐在河邊長椅上、面對著河水、無聲地拭淚滿腮。沿岸店家襯景地大聲播放女伶唱著「傻瓜」,她的眼淚在人群中不被在意。一個人來河邊憑弔,我大膽假設是為了感情。而歌詞中的傻瓜,唱的是她心上人?還是暗暗責備自己?

天空因為嚴重光害望不見半顆星子,我找不到北極星分不辨歸處。只有那殘缺卻亮晃晃的月,任烏雲穿梭她的表面。我看著那浮動的甲板,還有對岸閃爍的燈火;很想過去拍拍那悲傷女子的肩,說:「把眼淚留在這裡,然後告別。」等冷風完全吹熄手上的煙蒂之後,她已經不見人影。我想起很久以前,我也這般地偽裝逃逸,把血流在河裡,流向大海去。我在長凳將外套拉得更緊,等待鈴聲響起。

今天有個友人簡單弄了個慶生,映照了「狂歡是一群人的寂寞」。那首「傻瓜」變得很煽情,讓人想落淚。誰不是在人群中孤單,好讓自己以為其實一點也不寂寞。親愛的姊妹們,我發現了我的隱藏,在暗室中,在歡笑中。在人潮擁擠的角落哭泣、在親友歡樂的一隅孤寂。

鈴聲響起,我得速速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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