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day, January 7, 2008

完結篇


風屏劇團的三部曲終於都給看過了,【京戲啟示錄】果然很有啟示,從觀眾席淚灑到夜涼車稀的人行道上。「梁家班的故事跟這個時代有什麼關係?!我們這些演戲的人都沒有得到一點啟示?我們還在台上演什麼戲?」這句話試圖敲醒世人,沒能得到啟示,我們在台下看什麼戲?可有多少人哭過笑過之後,走出劇場大門,依然庸碌過著鬧劇般的生活。也對,或許我也是其中一個。如過往每篇我在觀戲後記錄下如初生兒般的驚恐與重生,依然被紅塵迷矇雙眼,模糊地看過每一日。「荒唐,真是荒唐!」人生定是這般荒唐嗎?「舞台上的戲子伶人謝幕之後,終將回到生活裡『演自己』;舞台下的朋友們離開劇場之後,也將走入生活『扮自己』。都是演?!都在扮?!——人生和戲劇之間串演著無從分界的真假虛實。」

很多角兒在裡面有許多遍的回首凝望,我每每被那樣的凝望震懾。不管是人去樓空也好,斷桓殘壁也罷,每個回凝,看見的卻都是最美麗的光景。「如果情感的遺憾只能靠空洞的想像來填滿,那麼妳眼前的一切是戲還是人生?這重要嗎?」是啊,我放空自己後再度回望時,也總見那幅天使的祥和安靜,那,一生都會刻印在腦海裡。在我這一遭際遇當中,有一幅那般的美景足以,夫復何求?

鍾愛國修老師的戲,不是沒有原因的。縱使劇場友人告訴我他的戲已了無新意,但他每每飾演的角色人格就是我的投射:永遠的壓抑、永遠的粉飾太平;「沒事兒」永遠是戲中最常重複的一句台詞。

是啊,沒事,我真的沒事,我真的可以沒事。所有的事,都可以變成一個人的事。消化或重新壓進箱底,一切就會沒事。因為地球不會停止轉動,太陽不會不再升起。天光後,所有的事都可以重新來過。不會有人因我停留,一路上風景太美好,我何德何能?這樣是好的,所有的發生都有上天的旨意。例如,現在,all by myself。我可以讓眼淚不停的流,我也可以叫它不要流。我是自主的,我可以控制。我唯一可以控制的就是我自己,我的現在,我的當下。我可以選擇追憶,也可以選擇暫時忘記。唯獨,發生過的,我無法抹去;如此而已,沒什麼大不了。只是「有時候我經常懷疑那些曾經真實發生的過去是確有其事?還是根本沒發生過?」


我有煙、我有酒,我亦能控制自如;抽煙、不抽煙;喝酒、不喝酒,取決在我,不假他人手。淚痕會乾,菸酒會盡;但我會繼續。This is my life, my desti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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