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sday, December 12, 2006

哀豔


提早一個小時離開公司,為了將我一手帶進來的品牌,到美麗華去親手貼上第一個燈箱的電腦割字。終於,不再只是各專櫃某個角落,而是有個白底的燈箱,照映著她的名字。完工後拿手機拍了幾張照片準備寄回香港公司,臉上也終於有滿足欣慰的笑容。五月捱到現在,小有名氣的公主。

然後想著,都來了,去看場電影吧。錢包裡一張快折爛的免費電影兌換券,再拖宕下去,也不會有興致特別去用掉。在「墨攻」和「香水」之間搖擺了很久...嗯,既然是看電影,應該挑一部會有大場面的電影來滿足大螢幕的視覺享受。可是離開場還有一個半小時...算了,又沒人等門。我輕笑著,跟售票員要了個靠走道的位置。

晃到誠品,想找一本叫做「不分」的書。有人說,主角跟我很像。

尋遍書櫃找不著,請員工查詢是否有庫存。他們說在心理學那裡。沒有。後來又說在性別研究那裡。沒有。好罷,尚且無緣。隨便抓了一本擺在中島的新書,「哀豔是童年」。被她的副標吸引:寧願,被美好的事物傷害。在兒童區的椅子上坐下來殺時間。

又是一本以不同的角色輪流隨著時間主軸敘事的書。我在家裡看的「我的名字叫做紅」也是,只是份量多了一倍半。同事說他在書店有去翻「紅」,但是看不懂;剛剛搜尋了「哀豔」,同樣也有人反應很難看。我心裡正納悶,怎麼會呢?剎時想起兩年前我寫的「我的天使與惡魔」也是同樣手法,但那之前我從來不知道這跳躍角色也是寫作方式的一種。記得那時候跟某同志出版作家應徵時給她看這部小說,也被形容說:有點亂。或許是上昇雙子的雙重人格和母親期待我AB型的冀望在身體裡作用吧,這樣瞬間扮演不同角色說話的故事對我來說還不算太棘手。

本來很想把「哀豔」帶走,因為她也投射了我曾經不同的身份,在愛情的轉折之中。只差在我無法親身經歷墮胎的苦澀(雖然精神層面曾投入在其中),不然那些思想倒是吻合我的邏輯,把我想說的、不想說的,用又暴烈又溫柔的手法血淋淋地印在鉛字上。不過在此聲明,只限前半部。後半部礙於電影即將開場,擇期再閱。

蹣跚地走上戲院所在的樓層,買了隨兌換券優惠的套餐:一份不加芥末的熱狗、一杯鹹小爆、一杯熱美祿。兩隻手,真不知道該怎麼同時拿三樣都是一隻手掌才能拿穩的食物...噢,到廳口還得想辦法空出一隻手伸進外套口袋拿電影票。謹慎地不打翻任何一樣,這小狼狽的情境教訓我,一個人看電影別買東西吃!


一個人看電影,帶著平常心。散場後耳畔響起張惠妹的歌聲。一路哼著回家,輪胎轉速對抗入夜的強風,忘記昨天無緣無故自己掉下來的莫名淚水。

Wednesday, December 6, 2006

早熟

小時候就喜歡書寫~不停的書寫...翻箱倒櫃回憶一盒又一盒的手扎及信箋。再度讀起那些熟悉又陌生的文字,實在想不起來究竟是抄來的還是自己寫的。因為那些文字太有靈氣,太不像現在的我,哈哈。(不過都是我寫的啦,因為那些情境和人名都在裡面。)

倒有一篇類似回文的文章引起了興趣,這篇是抄來的。

沒有終點的結局

如果愛一個人,
是否要傾心對待?

如果傾心對待,
是否會變成束縛?

如果解開束縛,
愛情能否以信任維繫?

如果信任必須絕對,
能否保證自己的心意不變?

如果心意總是會變化的,
愛情的永恆建築在哪裡?

如果企求永恆,
是否要傾心,去愛一個人?

--------------------------------------------------------


無數篇情詩躍然紙上,最純稚的年代,最誠摯的愛戀。而那些曾經我為她神魂顛倒的女子呢?早不知如今身在何方。那把燙得人心碎的愛情烈焰,那場孤獨下在心裡的雪,都隨著斑駁的紙頁伴著薔薇花瓣凋零在月夜。

Tuesday, December 5, 2006

隨喜福田

媽出院了,我也把剩下的年假請完回來陪她。很驚險地坐了飛狗巴士回來,沒飛走,只在頭份正上方的高速公路路肩待了一個多小時等待總站找到接替拋錨的巴士。又是一回狼狽的歸家。

回到家夜半摸黑中我仍分辨得出家中擺設小有變動,因為一休不再由我們帶了,小寶貝的家當都帶走了(這也意味著媽失去了這份工作)。我躡手躡腳巡視了一回,原本她的遊戲床變成媽在休息的位置,原本鋪著薄墊當作遊子們休憩的美容室也再度擺好了美容床。我和妹被安排睡在大廳裡。

我鑽到美容室開了大燈,看到櫥櫃裡放置了一隻藍綠色的小豬撲滿,用標籤貼紙寫著:「修眉、理髮、美顏」、「隨喜福田」。女人真的是堅毅的。媽還是打算以尚未變形到無法彎曲的關節做點美容小生意?這三樣是她目前能做的了,再精細點的美容動作便做不來了,也太耗精力。那隻藍綠色的小豬撲滿,惹我鼻頭一酸,令我心疼做母親的堅毅,也慚愧自己的無能。

我知道隨喜的意涵,妳的心境平坦滿足;可是我加諸於自身的鞭笞,怎麼也歡喜不起來。妹妹亦然。


只能更愛妳,更愛妳;還有什麼是我們能做的?

Sunday, November 12, 2006

非傷即殘

我殘,所以親體覺受父親的困難。
我傷,所以親身感知母親的苦痛。

也許只是百分之一的程度,這樣以病體之軀照料病體之軀的過程,竟是如此艱難。在他們身上所磨出來的光輝,顯得我如此粗鄙。因此我不敢喊痛,也不許睡著;這是菩薩示現,要妳眼見為憑。

捨下對天真的眷戀;回到最真實的世界。

真實是什麼?是腫脹的關節,是手帕上的咳血,是針頭感染的皮膚,是排毒不及浮顯的微血管。是易倦的精神,是黃疸留下的斑點,是過度行走會結痂的殘肢。是久瘀不散的血塊,是消失不掉的針孔,是重感冒只是最輕微的病狀。


切割得掉的就割捨吧。這濃得化不開的,就...化不開吧。

Thursday, November 2, 2006

幸運幣


最近車禍連連,不管是自己或是別人。今天一早又下起惱人的雨,為了避免三度受傷實在騎得提心吊膽。在份外緊張下,一路又看到了兩起車禍。一個是機車殘骸在交叉口,騎士坐在人行道邊;包包還散落在機車四周。然後騎不到五百公尺,是另一起轎車與RV相撞;兩台車頭都毀了。兩幫人馬都在打電話,下著雨的上班時間,警察也忙到很難脫身吧。

除了慶幸自己安全抵達公司,更安慰沒有遲到。(這頑固的老闆現在連遲到都要扣錢。)趕緊搭電梯進了辦公室敲下卡,開啟桌上型電腦也架好自己的筆電;安心地拎著錢包下樓買早點。

而就在等待火腿蛋餅的空檔,翻了一下零錢包,赫然發現一枚疑似偽幣的十元!正面一圈一圈花花亮亮的,像極了百貨公司歡樂代幣!連忙拿進了看個仔細...原來是「中華民國八十八年新台幣發行五十週年紀念」(1949-1999)的十元硬幣!

真是太驚奇了!這種紀念幣買的時候不都是比面值還高的價格購入的嗎?怎會有人拿出來使用呢?(想必是窮瘋了,不用不行...我瞭解這種感受...我瞭解...)而且肯定是從這家早餐店流出來的,(橫豎我最近也只有在早餐店消費現金,百元鈔換兩大一中個銅板回來。)哎呀呀~是哪個苦命的上班族呀...

難得一見的正面圖案,刻滿了不同幣值的硬幣,看上去是滿滿的錢;八十八年發行的,八八又表「發發」。我將它視為Lucky Coin!也許這是我低迷的流年裡,一點小幸運給我帶來的慰藉。(微笑)


Friday, October 27, 2006

Prince et Princess


最近逛超市或賣場,都會去便宜的DVD區挖寶。雖然邊翻邊驚嘆許多大製作片子被打入超低價花車的淒涼,卻也因能以原本一張碟的價錢買到兩張碟而開心。鐘樓怪人、悲慘世界、大河之舞等各大百老匯名劇,經典套裝名片之類的,統統都可以在花車裡翻到。有一張最讓我心碎的是梅豔芳最後一場現場演唱會,當初買一套雙碟四五百塊吧,現在也在那一車裡面賤價販售。藝術....真的不值錢。

話說回來,昨天挖到兩張寶,是動畫來的。其中一張叫做王子與公主〈Prince et Princess〉,是部法國動畫。曾榮獲「芝加哥國際兒童影展」最佳動畫影片,台灣公共電視也播過。
◎影片介紹:
如果可以選擇,你想當王子還是公主呢?法國動畫導演米歇‧奧賽羅繼改編自非洲故事的賣座動畫《嘰哩咕和女巫》後,再度挑戰童話題材。藉著古老戲院裡神奇的角色扮演機器,老教授將年青男女送往奇幻的異想舞台,各自扮演不同時代的王子與公主。他們自格林童話出發,乘著太陽神之船航行渡越古埃及的神秘領空,並陸續探訪中古歐洲女巫傳說、日本浮世人間,以及遙遠深邃的未來世界。本片捨棄了一般商業動畫繁複華麗的表現方式,代之以四、五零年代流行於東歐的剪影畫風,再佐以浪漫工筆的淡水彩背景,將六個故事營造出質樸簡約中帶著細膩色調的醉人風格。

昨天和小妹一起看,她在旁邊是笑得拍案叫絕兼滾來滾去。當然我也被娛樂到,同時並驚豔於剪影技巧竟能製作出漂亮迷人的動畫效果,及製片們收集資料的用心。裡面每個故事都配合當代的背景與服飾,例如以日本為主題之「寡婦織子的外衣」故事裡,就利用了浮世繪畫家北齋的作品來作為背景效果。製片還很貼心的準備了中場休息一分鐘,讓你回味一下上半場的三個故事,再進行下半場。這安排很妙!很像親子時間,可以讓爸爸媽媽給小朋友說明寓意一樣。當然我妹也說就像我跟她回味無窮地review前三個故事的感覺。

每個故事內容都非常有趣,也寓意深遠。裡面有打破門當戶對、講求男女平等的論點。(對小朋友不會太深了點?)不過話說回來,國外的小朋友從小就吸收了這樣健康的觀念,還真不錯!六段故事我都很喜歡,如果硬要找一個最喜歡的話,那應該是「女巫」吧!不僅畫面華麗、故事動人,也打破了童話故事中男主角非得跟公主在一起的定律!不過,「 王子與公主」也挺爆笑的!You never know what you are going to kiss next!



夜幕低垂,古老的劇場華麗復活,隱身市井的王子與公主粉墨登場,你準備要來看戲了嗎?

請把入場券交給門口的貓頭鷹,牠會把「想像」與「好奇」撕下留著,然後給您「永不消逝的童真」做為票根....

Hey, Mr. Producer!


在家欣賞了一場三個小時的音樂劇饗宴,爽!這是史上最精彩的,我想。由知名音樂劇製作人Cameron Mackintosh重金邀請兩百位專業演員、舞者、合唱團,在1988年於倫敦市立愛樂交響樂團的伴奏下共襄盛舉。連英國女皇都是座上嘉賓!

演出26齣膾炙人口的音樂劇,如「孤雛淚」、「窈窕淑女」、「西貢小姐」、「歌劇魅影」、「劇團」、「貓」、「悲慘世界」等。雖然只是小小的電視螢幕,卻仍感動得我落淚。那些劇團想必都是一軍,每個人能唱能演,感情也完全投入其中。特寫中因動真情而滑落的眼淚和鼻涕就是證明。這位與韋伯合作多年的鉅子把這些菁英中的菁英齊聚一堂,除了佩服他的財力雄厚,更佩服他的影響力。尤其把那些已經演了二十五年的老牌演員從世界各地聚集在同一個舞台上,這不只是要有錢,更要有深厚的人脈關係。


其中有我最愛的兩首歌:「歌劇魅影」的The Music of the Night和「貓」的Memory。雖然在前一篇文說了藝術不值錢,(這些DVD片子也是在花車找到的),但是,我還是熱愛藝術。

Saturday, October 21, 2006

在家

感覺好像很久沒有「真正」待在家裡了!今天終於有在家的feel 下了班就是回家睡覺,然後又去上班。日復一日。連續幾個週末不是約滿,就是回家,再不然就是出差。行李箱也不停pack, unpack。二十來坪兩房兩廳一廚一衛的過境室。

一直呈現很疲憊的狀態,不停在遷徙。終於,昨夜小酌之後,今天讓自己睡到了下午兩點多鐘;雖然也是凌晨五點才爬上床去。醒來之後,簡單吃了一些東西,心裡想著:嗯,來大掃除好了!

從撢子開始,將櫥櫃、高處的灰塵揮撢一空。然後是穩潔,把所有的玻璃拭得透亮。接下來就輪到地板啦,那台拗手的吸塵器很認命地吸走所有盛載在地板上的惱人塵埃,連角落的細微粉塵都帶走。再來是我最喜歡的濕拖巾,一片之後光潔溜溜,還香香的!廚房在上次掃除過後就很少使用,這回只消跪在地板上抹淨磁磚即可。當然最重要的莫過於浴室,蹲在浴缸裡、蹲在地板上,與其說是刷洗,更像在玩水罷。額上的汗一顆顆滑下眉宇,沾濕睫毛,身體因活動而發燙;蓮蓬頭灑出的水滴卻沁涼到心底。


踏出浴室,一屋清爽!!按下PLAY鍵,舒服的Lounge從自己組來的5.1聲道喇叭流洩而出,點上來自Indonesia甘甜的丁香菸Sampoerna。好一個週休二日,明天還有一天假期呢!

Friday, October 20, 2006

南管之葬花吟琵琶行

原來,閩南語可以這麼輕柔優雅。原來,緩慢,也是一種美麗。

「花謝花飛花滿天,紅消相對有誰憐?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

古琴與南管,道盡葬心的惆悵。纖纖素手,按弦撫觴;低頭蹙眉,吟唱古詩。王心心從踏上右翼台階起,一舉手一投足,就是演出。「我的坐,就是動作,我彈琵琶的揮手與擺肘,就是動作。我的開口與抬頭,就是動作。這樣的單純,這樣的回歸本質。」

果然,她的呼吸、淺笑、凝眉,同時是說書人、是琵琶女、是白居易。「曲終收撥當心畫,四絃一聲如裂帛。」那一瞬間,穿透耳腦,全身的毛細孔緊縮。真是如此震撼!不寒而慄。那個靜默,我深刻體會:「此時無聲勝有聲。」

緩身站起,抱琴躬身。這樣的傳統戲曲還有多少人真願意擁抱?蔣勳老師說得很對,人的一生中,在某個交會點遇得陌生的知音人,是多麼難得的事!如此短短交集,同樣是在現實生活中為理想而勞碌著。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
琵琶行并序    白居易
  元和十年,予左遷九江郡司馬。明年秋,送客湓浦口。聞舟船中夜彈琵琶者,聽其音,錚錚然,有京都聲。問其人,本長安倡女,嘗學琵琶於穆曹二善才。年長色衰,委身為賈人婦。遂命酒,使快彈數曲。曲罷,憫然自敘少小時歡樂事;今漂淪憔悴,轉徙於江湖間。余出官二年,恬然自安,感斯人言,是夕始學有遷謫意,因為長句,歌以贈之。凡六百一十六言,命曰:「琵琶行。」
  潯陽江頭夜送客,楓葉荻花秋瑟瑟。主人下馬客在船,舉酒欲飲無管絃;醉不成歡慘將別,別時茫茫江浸月。

  忽聞水上琵琶聲,主人忘歸客不發。尋聲闇問彈者誰?琵琶聲停欲語遲。移船相近邀相見,添酒迴燈重開宴。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面。轉軸撥絃三兩聲,未成曲調先有情:絃絃掩抑聲聲思,似訴平生不得志。低眉信手續續彈,說盡心中無限事,輕攏慢撚抹復挑,初為霓裳後綠腰。大絃嘈嘈如急雨,小絃切切如私語,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間關鶯語花底滑,幽咽泉流戈下灘;水泉冷澀絃凝絕,凝結不通聲暫歇。別有幽愁闇恨生,此時無聲勝有聲。銀瓶乍破水漿迸,鐵騎突出刀槍鳴。曲終收撥當心畫,四絃一聲如裂帛。東船西舫悄無言,唯見江人秋月白。

  沈吟放撥插絃中,整頓衣裳起斂容。自言:「本是京城女,家在蝦蟆陵下住,十三學得琵琶成,名屬教坊第一部。曲罷曾教善才伏,妝成每被秋娘妒;五陵年少爭纏頭一曲紅綃不知數;鈿頭雲篦擊節碎,血色羅裙翻酒污。今年歡笑復明年,秋月春風等閒度。弟走從軍阿姨死,暮去朝來顏色故。門前冷落車馬稀,老大嫁作商人婦!商人重利輕離別,前月浮梁買茶去;去來江口守空船,遶船月明江水寒。夜深忽夢少年事,夢啼妝淚紅闌干。」  我聞琵琶已歎息,又聞此語重唧唧!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我從去年辭帝,謫居臥病潯陽城;潯陽地僻無音樂,終歲不聞絲竹聲。住近湓江地低溼,黃蘆苦竹繞宅生;其間旦暮聞何物?鵑啼血猿哀鳴杜。春江花朝秋月夜,往往取酒還獨傾。豈無山砍與村笛?嘔啞嘲哳難為聽。


  今夜聞君琵琶語,如聽仙樂耳暫明。莫辭更坐彈一曲,為君翻作琵琶行。感我此言良久立,卻坐促絃絃轉急;淒淒不似向前聲,滿座重聞皆掩泣。座中泣下誰最多?江州司馬青衫溼。

Sunday, October 15, 2006

生活

人們都怕寂寞,不管城市鄉村。住在繁華都市的現代人、住在寧靜鄉下的老人家,誰都因為寂寞而胡思亂想。最後越想越不開心,越想越覺得沒有安全感。周遭朋友是這樣,自己的祖母也是這樣。真的有這麼無奈嗎?其實我也常常問自己。

有時候覺得生活很無力的,很多事情都不在掌握之中。一切任憑命運擺佈;有時候又覺得其實還有些機會可以發展,只是有沒有勇氣去改變現況。人類為什麼這麼矛盾呢?是不是因為真如佛陀所說,都是因為慾望?因為我們想望得太多,所以在意念裡給自己惹了塵埃,弄得自己心煩意亂。到最後,一事無成,暗暗喊著:千金難買早知道。

是真的,有很多無奈,我承認。可是終究還是要提起精神親自去面對解決,不是嗎?因為光想不做,肯定是越來越糟糕的。做了,至少一翻兩瞪眼,有了個方向叫你往哪兒走去。山不轉,路轉;你不轉,我轉。可不是?總有一條路能自己開心點,每天有意義一點。路這麼長,能看上多少風景?低著頭,這一輩子就白來了。

我想人們也是怕犯錯怕後悔吧。犯錯又如何?至少知道這樣是錯的了,別再往那兒鑽去。我也犯過許多錯,也後悔過。可是回頭想想,不這麼跌一跤下去,怎麼懂得在下一段路避免,也又怎麼會懂得原來該怎麼珍惜?是吧,我總同意人這一生是來學習的。不同的課程、不同的領悟。


那麼就這樣吧。反正日子也這麼難過了,那就改變想法吧。換一條路走走,總會找到一片山野爛漫處。

Friday, October 6, 2006

中秋連國慶

更多人湧出來了,在這個已經被紅潮淹沒的城市。全都,湧到一班接著一班出發的火車站、機場、客運站。

滿滿的,在用來抵擋夜涼風的外套下,人們汗流浹背著。雙肩背著背包、其中一隻肩膀再掛上一只提袋、左手拎著過度包裝的禮盒、右手拉著行李箱,冒著滿額無法擦拭的汗水,極力平衡著;雙腳為了不因而擁擠騰空,亦步亦趨以駝行接近地面。

我的肯德基套餐是站著吃的。就著紙袋,一點點的齧,沒有大快朵頤的如意;還得挪位置給人過,滿手的拿不完。人們魚貫地向前後左右四面八方移動,不同尺寸的行囊把自己以外的人打得是磕腳磨臂。我得護著我挨在行李箱上頭的可樂。

盯著人們,覺得好面熟。那些臉孔可不是我麼?遊子啊遊子。感覺上所有離鄉背井的遊子都有同樣的默契:不論在台北打拼有多累多辛苦,平常放假只想好好睡上一覺的;這種團圓佳節,無論如何是要趕回去的;要不是上班時間私出提早搶票、就是只好滿場排後補。而且,一定要滿載而歸!以彌補平時疏於表達的親情。所以你看,糕餅店大排長龍人數橫越十來戶店家門口,人人都買、不買很沒面子!買了以後拖著行李,怎麼樣都要扛上雙腳難以伸展的巴士座位,然後自己盤腿輾轉捱過漫長的路程。

下班下課人人趕搭自己的班次,深怕錯過卻反在原地站等上一兩個小時才得坐車。終於,盼望有了更強烈的期待。數字鐘以五到十分鐘的顯示進度花兩倍的時間緩緩增加到手中被捏皺的票上時刻。所有流失的氣力深呼吸一口回來,提好所有家當,握緊那張車票,一步一步擠向門口去。

然後,車上了路,熄了燈,原來內心裡怨聲謾罵的激昂累了,所有人也都疲倦的入睡了。等著,我的家人!我也同樣拎著滿載愛的行囊回來了!

一輛輛龐大的各家客運像是駛入了競車場,在狹窄的中山高上面疾速前進;趕忙消化著總站絡繹不絕的歸鄉客。我追過你、他追過我,沈睡中的旅人在天倫夢做到一半的時候就被喊準備下車了。大夥兒睡眼惺忪地張望黑覷覷的窗外,「哪兒了?該我下車了嗎?」脖子已經扭到一邊。

仍舊是一掛小黃堆滿笑容迎接,可沿街還是佇立著許多等親友來認領的疲倦面孔。半夜三更了,其實自己搭計程車是最不擾人,但親人的思念呀!有台老轎車以相當緩慢的時速行進,搖下的車窗裡是一對都架上老花眼鏡的夫妻;想必歸來的是第一年遠行的孩子罷。沒多久那媽媽下了車,在能見度極低的夜色下一個個巡視等待的人。肯定是接女兒!因為我被她慢慢探過來的搜尋眼神嚇了一跳。

有些是朋友帶著其他人一起來的,看起來是要去續攤吧;還有哥哥或姊姊踏著夾腳拖鞋,穿著T恤短褲,駕小綿羊來到。而我呢,不應該熬夜的爹自告奮勇說要來載我;本來想自己回去就好,讓大家都好眠。可我知道他心意,他想付出一點什麼;我也不捨拒絕他:爸爸是我們的依靠。


我歸巢了。還有多少這樣的人們披著星子在趕路?且祝福大家都平安抵達目的地,這,勝過一切月餅禮盒…

Wednesday, September 27, 2006

the Terminal


終於,在HBO不斷的重播形式中,我完整的看完the Terminal,一部其實很貼近我感受的電影。那些在機場的來來去去、分分合合,永不衰退地扮演著。
Amelia: I have to go.
Viktor Navorski: I have to stay.
Amelia: Story of my life.
Viktor Navorski: Me too.

整部影片,環繞著一開始就道破的主軸:等待。
Amelia: I've been waiting my whole life, I just don't know what the hell for.

是啊, we all do.

在候機室的等待是最無助的。那種離家已經很遠,離目的地還有一程,卻無法前進或後退的停滯狀態。
空。
只有等待,是真實的。那麼人生中的等待也是如此。十八歲起,我就離家好遠,也好久了;但是我不知道我將往哪裡去,沒有目的地。真切地形成一種停滯的狀態,只有等待;等待一個不知道的等待。等待一個事件?等待出發?等待回家?等待一個人?我們究竟這一生在等待什麼?隨著年紀增長,我們對未來越來越保留;再也不似年輕時,每個目標都明顯,說做就做、說走就走、說愛就愛。要怎麼樣才能再重拾失落已久的勇氣,義無反顧,不再只是等待?因等待而錯失好;還是曾經擁有好?
Amelia: Are you coming or going?

Viktor Navorski: I don't know. Both.

Tuesday, September 26, 2006

講出來了

其實我也不想改變什麼,維持現狀已經不容易。

都講了,也只是要表達我的感受。我依然不會去多說什麼,因為那不是我。


我是個同理心很強的人,人們說的一切言語,我會聽,我會理解 i am a good listener;但是理解不代表認同。這是我最近理出來的theory,以前我都沒有表現出這一點,所以人們常以為我理解了也就認同了。可我還是有自己的想法的,我有我的個性,我有我的脾氣。我很隨和,但是我也有堅持的力量,只是人們不曾知曉罷了...

Thursday, September 14, 2006

想家

好想家,好想好想...

這麼多紛紛擾擾,這麼多不如意不信任,我好想回家,回到一個被接納被肯定的懷抱。是的,我好想投進父母親的懷抱。雖然父親已經沒有雄厚的胸膛;母親已經沒有柔軟的肩膀;應該是我擁抱著他們才對。可我就是很想投進他們的懷裡大哭一場,哭盡我的委屈不滿,好讓我再有那麼一絲絲勇氣面對這個不停貼標評分的世界。

如果有小叮噹的任意門該有多好?一開門,我就看到笑得開懷牙齦都露出來的老爸,看到堆滿慈祥微笑的老媽;還有吱吱喳喳講話講不停外加動作一大堆的大妹,常不小心耍笨單純的要命的寶貝小妹;當然當然,還有我最純潔可愛的小天使陳一休。那裡,是我的天堂。


好累,我好累了...想回家,我想回家...

I am so lonely

我快要死掉了...

煙、酒...無法停止。

這巨大的黑暗孤獨不安惶恐正從四面八方伴著風雨吹襲而來。是什麼?到底是什麼?

留在這混沌叫囂的戰場;還是回到忠孝道義的禪寺?

Tuesday, September 12, 2006

當我孤單的時候

該想起誰?

淚流滿面,拭淚滿腮。對這個世界人心徹底心灰意冷。人言太可畏,人心太叵測。人人都成了嗜血動物,獵殺別人心頭上的血肉。

是的。我依然想起了妳。但那又如何?

雨夜霏霏,要求任何一個擁抱都是勉強的吧。千里之外不斷千里,以為這樣能將悲傷流盡。

也許這是一個轉折點,歸回家鄉,從零開始。捨下一切,了斷所有。什麼,都不要了,也要不起。

Monday, September 4, 2006

暗戀?桃花源?


剛抵達劇院,天空就悉悉簌簌地飄起雨來了;大廟門口一群人正為政治理念群聚著,不知道是挺扁還是倒扁。站上劇院門口,橫過偌大廣場面對著音樂廳,燃起一支煙。雨,竟然就滂陀。好巧不巧呼應著暗戀開場的一句台詞:「剛才那場雨下得真舒服,空氣裡有種說不出的味道。」呵,我也說不出來現在台北的空氣瀰漫的是破壞的戰火味兒還是建設的革新味兒。

但是對於滿心期待著表坊和明華園合作經典劇碼,暗戀桃花源。卻失望了...

賴聲川或許太客氣,給明華園搶盡了風采。整齣戲下來「暗戀」黯然失色;原本就亂轟轟的桃花源,更亂了。除了最後一幕捉到一抹暗戀的感覺,其他戲份都在桃花源上大做文章。過度的落英繽紛,象徵世界太平的動物布偶;再再干擾了原來桃花源隱喻的漁人(愚人)意涵。

不過我還是很努力地在暗戀中入戲,在最後一幕替大時代中的無奈流下眼淚;也算是為正宗的暗戀悼念罷...

「小手這麼一握,是最甜蜜,也是最辛酸的一握。」顛沛流離的動盪世代,小小戀人的一生無奈。「那麼大的上海,我們遇到了;這小小的台北,卻難倒我們了。」這或許也說明了愛情本身的困難,以及大環境的殘酷。

可是仔細想來,現代的人們不是幸運多了嗎?藉著進步的科技,我們要維持聯繫多麼方便容易!只要費點兒精神,花不了多少時間就能很快找到想要的東西。所謂Google之下的平坦世界,天涯咫尺,有什麼是現代人擷取不到的?可惜我們反而總被自我(自尊、自信、自傲、自滿、自慚、自憐、自卑)給束縛,在心上築起一道高牆然後拼命猜測別人的心。


這,才是真的愚人。

Thursday, August 31, 2006

別氣餒,來得及

從沒認為妳是個冷淡的朋友。我看得見妳對工作的熱情,我知道妳對感情的溫暖。我明白只是來不及或尚未分到一些溫度給我,因為我們都身在紅塵,總有許許多多的紛擾阻礙了我們。

所以,別氣餒。一切都來得及。只要我們都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只要我們心裡都還有彼此的存在,偶然的加溫就足以融化世間的冰冷了。

一直掛念著妳,妳也知道的。雖然妳身邊圍繞著許多愛,我相信有一天妳會發現我的守候。在那裡,不曾異動。

Tuesday, August 22, 2006

生日

快樂嗎?

昨夜知道父親在浴室中跌倒。怎麼也快樂不起來。

父親有隻腳不方便,都得坐著洗澡。沐浴後,得撐著什麼才能站立起身。生鏽的兩支大螺絲終於不堪沈重的洗手槽,這一搭上手,整個轟然掉下。父親也就完全失衡跌倒在滑溜溜的磁磚地板上。額前不知是刮到洗手槽還是水龍頭,手腳都是挫傷吧。不幸中的大幸是整個洗手槽沒摔落地板碎裂一片,那想必傷害更嚴重。

當過程透過電話形容時,我腦海浮現影像,心中蒙上陰霾。好幾年前,曾祖母在古厝玄關摔跤,成大字形。然後就一聲聲痛苦的哎唷哎唷...當時只有我和堂哥留在家裡,坐在客廳看電視的我們都嚇壞了。也因為這樣,曾祖母也中風了。

父親很瘦了,沒有脂肪去緩衝撞擊,骨頭一定很痛吧。拜託拜託!一定要去照X光!


歸心似箭,我想親自保護我的家人。他們需要更堅強的堡壘。

沈淪

星期六晚上應朋友要求辦了一個小趴,在家裡叫大家各自帶點食物來分享。其實吃不是很下,真的沒胃口也沒心情。

拉了兩條K之後開始下陷,癱在牆角望著微光中的他們聊天、歡笑...巨大的空洞籠罩下來。很是想播電話給妳,尤其在這種超級需要擁抱的時候。可是我猶豫不決...

也許妳不在台北,也許妳已經睡著...三更半夜央求妳的出現,也許太過勉強。我知道妳煩著。如果遭到婉拒我可能更加厭惡自己。

後來也已經搞不清楚補了幾條,昏昏醒醒來來回回人們逐漸散去。


一直到早上七點鐘。天亮了,我終究忍下了不找妳。

Monday, August 21, 2006

什麼時候要配什麼音樂?

壽星其實是音樂白癡,只要感覺對了都是好音樂。我也不知道想聽什麼,DJ播了,我們就跳舞吧!
很謝謝妳們都來了(我是被逼的為什麼還要謝謝妳們呀?)(笑)

在微光中看妳們飲酒交談歡笑的同時,我的意識一直在後退。一來是很感動生命中有妳們這樣在乎我,一來是感受巨大的寂寥包圍上來。很矛盾是吧?我早說了不要辦,因為曲終人將散。讓妳們這樣舟車勞頓還捨命陪君子,累了妳們我也不好意思...


不過感謝是一定要的。妳們用行動證明妳們的愛!再一次!謝謝妳們!我感受到妳們的愛了~

Friday, August 11, 2006

In Her Shoes


一直很想看這部片,因為講到了姊妹的情誼。我一直對我們家三姊妹的感情感到自豪。因為我們彼此尊重、相愛,也都彼此崇拜。

故事裡雖然沒有寫得很深刻,但卻點出了一些身為姊姊和妹妹角色上的不同。跟許多年前,有一齣舞台劇【結婚結昏辦桌】(綠光劇團)有異曲同工之妙!有些時候,妹妹覺得姊姊很威風;姊姊覺得妹妹需要保護。殊不知,姊姊有許多包袱,一個人承攬了所有一切;只希望這樣能讓周圍的人都好。結果造成自己面目可憎、不苟言笑,老成又嚴肅。而妹妹呢?她也需要空間成長,只是一直被維護著,才顯得孩子氣。很多天真都是因為她不知道事實,所以她依賴,也所以她才如此可愛。

我親愛的妹妹們,這兩個故事也許不盡然與我們相同。但是心情是一模一樣的,這是在片子末尾原本有閱讀障礙的妹妹在姊姊婚禮上獻給姊姊的一首詩:
(詩人e.e. cummings對於節奏與韻腳以及甚至詩行畫面的設計是非常細心的,而且我很欣賞他對於我(i)都是用小寫。正因為人很渺小,微不足道...

i carry your heart with me (by e.e. cummings)
i carry your heart with me(i carry it in
my heart)i am never without it(anywhere
i go you go,my dear; and whatever is done
by only me is your doing,my darling)
i fear
no fate(for you are my fate,my sweet)i want
no world(for beautiful you are my world,my true)
and it's you are whatever a moon has always meant
and whatever a sun will always sing is you

here is the deepest secret nobody knows
(here is the root of the root and the bud of the bud
and the sky of the sky of a tree called life;which grows
higher than the soul can hope or mind can hide)
and this is the wonder that's keeping the stars apart

i carry your heart(i carry it in my heart)
--------------------------------------------------------------------------------


擁有姊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

Wednesday, August 9, 2006

王的男人


當兩個人同時從高空繩索的兩端奔向彼此,縱身一躍,一切就靜止在長笛流出的惆悵樂曲...

戲子演出了現實醜陋,有多少人看下之後願意真實面對自己的心?戲子的理想與溫飽,就只在高空繩那一線之隔。他們賭了命走上去,滿了意念、裹了肚腹;而現下的我,經過每一個白天的庸碌恍惚,只剩下夜闌人靜的時候傾聽寂寞說話,企圖拼湊一點自尊。

情愛不分性別,但是的確分得出貴賤。寵妃昏庸帝王,伶人成就君子。人心往往比真瞎還盲目...大至國家政治;小至周遭人事。我一直靠著故事來提點人性的善念,從文字、電影、戲劇;但卻一點一滴在生活中流失。


也許我的文字總是虛無,數不成鈔票,也換不來成就。倘若靈魂真的有重量,那麼,這些碎碎角角,大概就是我的模樣。

Monday, August 7, 2006

年度盛事

妳終究還是錯過了。

那天妳煞有其事的打來詢問,我真的好開心。不打算再次提醒妳,想說妳或許壓根兒就不記得了吧。沒想到妳說會來;雖然妳還想帶著她。

看了妳站台,想必是有突發狀況了吧。我能說什麼呢?

我沒事,只是很累。只是很想要一個愛的擁抱,雖然也許勉強。

妳忙吧,有空了再打給我。(我好像很常對妳說這一句話...


年度盛事,派對失敗。

Tuesday, August 1, 2006

自戕

昨天夢見的。妳放了一缸子的水,準備沐浴。我在妳離開的空檔發現了一把閃閃發光的利刃。一轉身,妳瞧見我,吼著叫我出去。

我對囂回去,追問原委。把妳拉到旁邊的房,一臉懊悔痛苦。妳說妳好累,不想再這樣了。

是哪位?我心裡馬上有答案。但為何還是依然?這麼久了...妳都是這樣!一直!講不聽!

容易拿得起,卻學不會放下。妳說妳多情,我可以瞭解,我也是個多情人不是?但是多情之外還要能捨下,否則妳這世來背著麼多業,哪世才還得完?


好不好,別再折騰自己了!放過妳,放過她吧。她沒有妳,不會死的;但我看妳,就快要把自己折磨死了...

Monday, July 31, 2006

你病我傷

一直沒好起來嗎?給的雞湯喝了沒?叫妳寬心妳放了沒?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一直在文字邊察覺妳、關注妳。妳那邊太擁擠,我怕靠過去只會讓妳更窒息。


我想給的,是溫暖卻自由的空間。好讓妳不畏寒,也能做自己。

Sunday, July 23, 2006

真的,好久,不見

在我最脆弱卑微的時候,還是撥了通電話給妳。只為了聽聽妳的聲音。

我想妳聽出了我的求救,答允前來。可我卻不知從何說起,關於我現在的心境。也許是太久沒離開自己的角色,拋開一切去看別人的戲碼。一如我鼓勵妳出走一般,暫時把執我丟在大門外。

其實環抱著妳,一刻也不想鬆手,因為總要很久才見得上妳一面。可是我又不想為難妳。

離開的時候神經是放鬆的,或許因為微量進食和突然的威士忌吧。可是思緒仍是混亂的。

天真以為妳會曾經有那麼一絲絲想瞭解我的世界。不過我依然得親口告訴妳關於這個網址。這樣很強人所難,是不是?真的很抱歉,給妳添加負累。這是妳最不想要也最不需要的部分。

也許不該打給妳,因為我瞭解妳需要淨空,需要時間。就先這樣吧。依然傾聽,然後...

然後等待。


我的語言,變得空空洞洞

因為我能說的動聽話,都說完了

莎姆雷特之後


很久沒去看戲了,咬著牙刷了卡去看了國修老師的莎姆雷特。屏風的戲一直是我靈魂的食糧。我卻好些年不再餵食。

看完之後有一種慌張歸零的感覺,好像新生兒初到這世界上那般驚惶失措。在觀戲的過程中,我竟然深深挺會到林俊傑的【原來】:「原來最疼痛的表情竟是沒有情緒」這一句歌詞。我曾幾何時變得那麼難以取悅、難以感動流淚?小時候的我進劇場,出來不是笑到肚子疼;就是淚流不已呀!大幕落下,一切從無到有、又從有到無的必然,我回到現實之後如此空洞。就像有一片幻燈字幕裡:「他的語言變得空空洞洞,因為他能說的動聽話都說完了。」整場戲下來,我沒有鼻酸,也沒有開懷大笑。某種程度來說,我已經死了。而我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這麼說太不公道了,應該說,看戲的某些片段中,某些橋段就像外科醫生用電擊企圖救回失去心跳的傷患一般。可以感覺到全身毛細孔放縮,血液奔流。心跳在雙頰上,燥熱鼓動。所以才造成了離開劇場後走在熱鬧人行道上初生兒的恐懼感。

看完之後找了我最親的傾聽朋友威士忌,請他陪我沈澱,他告訴我:因為妳終於在這兩小時之內下了戲。

原來,扮演自己是一件那麼消耗磨損的差事。「自己」這個角色有太多編導的冀望、對手角色的期待、觀眾們的期許,當然也包含了自我的要求。也許,人們都拼湊了一些世上的標準和榮耀給自己,以為那就是「自己」這個角色應該看起來的模樣,企圖去模仿、詮釋。因為不模仿,好像就沒有自己了。


我想,也許我是莎姆雷特;而不是哈姆雷特。

Sunday, July 16, 2006

咬著下唇

妳就這樣消失,然後出現。
我也不會說什麼,反而真心替妳高興著。
我曾經鼓勵妳的,我希望妳這麼做的。

妳聽來疲憊的聲音訴說著妳和她,還有她的故事。
我心底卻反覆地嚷嚷:我呢?我呢?

理智告訴我妳現在最需要的是一個不會多問只支持妳的朋友,
於是我靜靜地聽著,然後鼓勵著妳往心裡的聲音走去。
只希望妳還是能把我當作什麼都能傾訴的對象。

掛下電話後,再燃起一根煙,
看見濾嘴上染有未上唇膏的紅印,

才突然驚覺原來下唇已經滲出心底的疼痛...

Saturday, July 15, 2006

只有搖頭

她們找不到妳時總會致電給我,不管是朋友還是愛人,總會最終希望我能安慰妳。
可是連我都找不到妳的時候呢?
妳投靠哪處港口停泊?

連我都不是妳療傷的對象嗎?
在我這般耐心等候之下,我準備好上等藥材,卻不見你前來投醫。

講了這麼多,妳到底想通沒有?
手腕上的刀疤並無法對現實有任何幫助。
如此作繭自縛是想要博取誰的同情?
妳也知道自哀自憐是最可悲的事情了。

我的愛還在,妳何時能仔細端倪它的輪廓?


Thursday, July 13, 2006

醫德何在?

把肝指數飆到三千,這種事情大概只有台灣醫生才辦得到!!

知道父親的肝指數又不穩定,心裡一直忐忑不安。對於吃藥這事兒,也不知該如何是好。肺藥得吃來醫肺;但吃了又傷肝傷到不行。昨天回家同媽媽關切起這件事,才被告知,原來肺結核這並是被誤診了!

什麼?!?!
什麼什麼??!!我聽不清楚?!?!!

所以這麼長久以來都是當白老鼠囉?!藥物換來換去換不到正確處方是因為根本沒這病?!搞什麼?!然後吃這些藥把肝都吃壞了?!

馬的,這還有天理嗎?醫生有醫德嗎?

很憤怒!!真的很憤怒!!
一個母親被你們延誤成這樣也就認了,連父親你們也不能好好照顧嗎?


很無力,真的很無力!...好捨不得他們,捨不得他們這樣被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