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sday, December 12, 2006

哀豔


提早一個小時離開公司,為了將我一手帶進來的品牌,到美麗華去親手貼上第一個燈箱的電腦割字。終於,不再只是各專櫃某個角落,而是有個白底的燈箱,照映著她的名字。完工後拿手機拍了幾張照片準備寄回香港公司,臉上也終於有滿足欣慰的笑容。五月捱到現在,小有名氣的公主。

然後想著,都來了,去看場電影吧。錢包裡一張快折爛的免費電影兌換券,再拖宕下去,也不會有興致特別去用掉。在「墨攻」和「香水」之間搖擺了很久...嗯,既然是看電影,應該挑一部會有大場面的電影來滿足大螢幕的視覺享受。可是離開場還有一個半小時...算了,又沒人等門。我輕笑著,跟售票員要了個靠走道的位置。

晃到誠品,想找一本叫做「不分」的書。有人說,主角跟我很像。

尋遍書櫃找不著,請員工查詢是否有庫存。他們說在心理學那裡。沒有。後來又說在性別研究那裡。沒有。好罷,尚且無緣。隨便抓了一本擺在中島的新書,「哀豔是童年」。被她的副標吸引:寧願,被美好的事物傷害。在兒童區的椅子上坐下來殺時間。

又是一本以不同的角色輪流隨著時間主軸敘事的書。我在家裡看的「我的名字叫做紅」也是,只是份量多了一倍半。同事說他在書店有去翻「紅」,但是看不懂;剛剛搜尋了「哀豔」,同樣也有人反應很難看。我心裡正納悶,怎麼會呢?剎時想起兩年前我寫的「我的天使與惡魔」也是同樣手法,但那之前我從來不知道這跳躍角色也是寫作方式的一種。記得那時候跟某同志出版作家應徵時給她看這部小說,也被形容說:有點亂。或許是上昇雙子的雙重人格和母親期待我AB型的冀望在身體裡作用吧,這樣瞬間扮演不同角色說話的故事對我來說還不算太棘手。

本來很想把「哀豔」帶走,因為她也投射了我曾經不同的身份,在愛情的轉折之中。只差在我無法親身經歷墮胎的苦澀(雖然精神層面曾投入在其中),不然那些思想倒是吻合我的邏輯,把我想說的、不想說的,用又暴烈又溫柔的手法血淋淋地印在鉛字上。不過在此聲明,只限前半部。後半部礙於電影即將開場,擇期再閱。

蹣跚地走上戲院所在的樓層,買了隨兌換券優惠的套餐:一份不加芥末的熱狗、一杯鹹小爆、一杯熱美祿。兩隻手,真不知道該怎麼同時拿三樣都是一隻手掌才能拿穩的食物...噢,到廳口還得想辦法空出一隻手伸進外套口袋拿電影票。謹慎地不打翻任何一樣,這小狼狽的情境教訓我,一個人看電影別買東西吃!


一個人看電影,帶著平常心。散場後耳畔響起張惠妹的歌聲。一路哼著回家,輪胎轉速對抗入夜的強風,忘記昨天無緣無故自己掉下來的莫名淚水。

Wednesday, December 6, 2006

早熟

小時候就喜歡書寫~不停的書寫...翻箱倒櫃回憶一盒又一盒的手扎及信箋。再度讀起那些熟悉又陌生的文字,實在想不起來究竟是抄來的還是自己寫的。因為那些文字太有靈氣,太不像現在的我,哈哈。(不過都是我寫的啦,因為那些情境和人名都在裡面。)

倒有一篇類似回文的文章引起了興趣,這篇是抄來的。

沒有終點的結局

如果愛一個人,
是否要傾心對待?

如果傾心對待,
是否會變成束縛?

如果解開束縛,
愛情能否以信任維繫?

如果信任必須絕對,
能否保證自己的心意不變?

如果心意總是會變化的,
愛情的永恆建築在哪裡?

如果企求永恆,
是否要傾心,去愛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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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篇情詩躍然紙上,最純稚的年代,最誠摯的愛戀。而那些曾經我為她神魂顛倒的女子呢?早不知如今身在何方。那把燙得人心碎的愛情烈焰,那場孤獨下在心裡的雪,都隨著斑駁的紙頁伴著薔薇花瓣凋零在月夜。

Tuesday, December 5, 2006

隨喜福田

媽出院了,我也把剩下的年假請完回來陪她。很驚險地坐了飛狗巴士回來,沒飛走,只在頭份正上方的高速公路路肩待了一個多小時等待總站找到接替拋錨的巴士。又是一回狼狽的歸家。

回到家夜半摸黑中我仍分辨得出家中擺設小有變動,因為一休不再由我們帶了,小寶貝的家當都帶走了(這也意味著媽失去了這份工作)。我躡手躡腳巡視了一回,原本她的遊戲床變成媽在休息的位置,原本鋪著薄墊當作遊子們休憩的美容室也再度擺好了美容床。我和妹被安排睡在大廳裡。

我鑽到美容室開了大燈,看到櫥櫃裡放置了一隻藍綠色的小豬撲滿,用標籤貼紙寫著:「修眉、理髮、美顏」、「隨喜福田」。女人真的是堅毅的。媽還是打算以尚未變形到無法彎曲的關節做點美容小生意?這三樣是她目前能做的了,再精細點的美容動作便做不來了,也太耗精力。那隻藍綠色的小豬撲滿,惹我鼻頭一酸,令我心疼做母親的堅毅,也慚愧自己的無能。

我知道隨喜的意涵,妳的心境平坦滿足;可是我加諸於自身的鞭笞,怎麼也歡喜不起來。妹妹亦然。


只能更愛妳,更愛妳;還有什麼是我們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