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November 28, 2007

Not a Good Sign

世界上沒有聖尼古拉斯,所謂禮物就像煙花,視覺殘留的短暫燦爛。擁抱青鳥豐飽柔軟的羽翼,在其展翅前先奮力地推開;羽絨依舊沾上了眼睫,看出去的視界總有那一點輕柔的白...看到哪裡,都在。當預示暈開,判決成黑,腳底下一陣冰涼直上,凍醒了前額葉皮質,喚醒了將自己支解到肌肉血管紋路分明的渴望,精準地拿起七號手術刀往心頭一劃。地底下的聲音破口而出,從喉頭汩汩流出不應該的夢囈。接著細數窗外各種車輛不同零件發出的聲響,任憑那撕裂夜晚的淒厲穿破耳膜,好讓我再也聽不見青鳥的呼喚。嘔出最後一句孤獨告白,眼眶滴落徘徊整夜的淚,左右各一。總是這樣,非得見血,方能證明曾經是曾經存在。

Friday, November 23, 2007

倦鳥

離開溫暖柔軟的被褥,留戀黑夜交織白天的繾綣,是的,很不捨。尤其在這飄雨的台北灰城,特別容易令人逃遁在斑斕的夢境中。但是我非起身不可,前往我來自的地方,那個向陽的巢。說好的了。

列車追著陽光快速奔馳後退的景象,彷彿是一種丟棄,狠狠地用力地向後扔擲那些我所厭惡鄙棄的反世感;雖然我清楚知道的,那些被甩到眼後看不見的一切依然像影子一樣,牢牢黏住腳底。

我快速的想過一遍這短短的逃逸會發生的行程:首先會看見全世界最愛我的人,然後我們會擁抱;歸巢之後會卸下身上所有的武備,接著像貓一樣蹭過每一個熟悉卻搬動過的房間;會有講不完的話,姊妹們的新八卦;準時且營養的熱食正餐,吃不完的新鮮水果;熱情的朋友聚首,沒有利害關係的應酬;最後,當一顆心也已經想著「其實這樣也沒有不好」之時,就該回台北了...什麼?我說了什麼?什麼時候開始,我也稱呼「回台北」了?不是應該自始自終都一正一反、一來一往的「一去一回」嗎?我回家了,回高雄了;反方向的時候不應該是「我要去台北了」?怎麼卻也叫做我回去了,「我回台北了」;好詭異呀...

「回」這個字,是用在有人長時間在等待守候的地方。那麼,台北,請告訴我,誰在等我?

Monday, November 12, 2007

Surprising bonus

天上真的會掉禮物下來?上教堂的日子把極品香檳拿出來奉獻上帝。破曉前耽溺了一整晚的夜店還看見獸,果然夜半出門有驚悚,倉皇逃離。昏黃的紙座立燈映著精疲力盡的眼,半開半闔及剩了一半的酒精。以為終將止息的呼吸,竟如夢似幻地輕撫再度喚醒。胸口勻勻地起伏彷彿一次次幫浦心臟的血液,我猜心跳直達二百,再多一下可能就會喪命。是誰這樣大膽又徐緩?據說是殘留可樂的胴體。褪下穿梭外表的皮衣才知道有什麼真實, fruity, juicy, richy... 啊~我知道,是惡魔的詭計。要我沈淪在魂不守舍的軀殼裡,任憑意識被銷魂的氣味佔據。

Monday, November 5, 2007

快樂真的很難嗎?

無聊的星期一下午,隨意瀏覽幾個朋友的部落格,竟發現大家都躲在自己的文字裡面哀嘆快樂。好像...快樂真的是一件很難的事情...有因為被工作消磨掉意志的不樂觀(她強調不是悲觀),有因為陪伴而更加寂寞的孤單(她只是很想爛掉),也有不知道到底是有伴還是沒伴好的徬徨(這是一種安於現狀產生的矛盾)。以前我還嘲笑別人的書架上怎麼會放著各式各樣「如何尋找快樂」、「快樂很簡單」之類的勵志書,總覺得快樂是在小地方就可察覺、唾手可得的。但昨晚被問起:「妳快樂嗎?」我竟然語塞。

說真的,其實不是一定要很high的快樂,也不是對現狀滿足的快樂;只是...似乎沒什麼事情好特別快樂的了。我們都希望朋友們快樂,也希望家人能快樂,當然最希望自己愛的人能快樂。但卻往往忘了最基本的根基:當自己不快樂,怎麼讓別人也快樂?於是變成一種腦殘的惡性循環:「妳要幸福喔!一定要快樂喔!...」然後自己躲在被窩裡舔傷(姑且不論是被外力抓傷還是自戕割傷)結果沒有人是真正快樂的;因為當我們擁抱彼此祝福對方快樂的時候,她回家也是跟自己一樣苦喪著臉的。

或許這也解釋了為什麼大家都嚮往、羨慕神仙眷侶,那一對對恩愛的剪影給了人們希望:「幸福快樂是可期的。」不過在這爛透的一年裡,屈指可數的幾對銀色情侶都變成了灰色,有的還直接轉黑。無怪乎大家都悶了...連有伴都會出事,那單身的人都該去撞牆啦 ...


但是話說回來,我真的還是希望妳們都幸福快樂耶!那幾個在我天母家的溫馨夜晚,那幾對在小動作裡釋出縷縷情絲的愛侶;看到妳們那樣,我真的覺得有一天我也可以肯定的回答:「我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