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urday, January 27, 2007

Home Alone

一個人待在屋內,睡了醒,醒了睡。餓了翻翻空冰箱,搜刮出一些尚能裹腹的食物,接著食煙。也不想出門,很冷的;雖然屋內也是。電話也沒響過,也不想打。MSN上的人都放假去了,翻動著筆電的記憶體,找到過去的斷壁殘垣。

書寫究竟有沒有其目的?到底只是單純情緒出口還是想給人家看見?我斷定是後者。那是心底深處最真實的聲音,不敢當面說出來的,不敢真正表露的。就連因個人自我主義而發展出來的部落格都是。能當面講的就講了,不能當面講的於是藏匿於億兆個網址之一。當然還分等級,有誰都可以看的;只有朋友可以看的;只有一個人可以看的。

記得以前一個好友說,當年寫報台,是因為科技還不夠發達,電腦容量有限。於是把大小心事往免費的網路上鋪去,就像是網路硬碟一樣。她曾經因為被發現了而遷址數次,當然也因為長年累月鍛鍊的文筆無意間培養了一群不知名的支持著。而且總是被找著,一個人堆疊文字的方式和其說話的方式一樣,是可以被分辨的。

我一直欣賞文字工作者,也嚮往文字工作。可總當腸枯思竭的時候就狠狠噱自己一頓,笑話!餓死比較實際。

捱到今天凌晨三點幾,看完最後一篇自己嘔出來的故事。想起幫我買書的朋友說:「妳看的東西都好沈重。」是嗎?我想了一下,回答:「或許只有透過那些千刀萬剮流血流淚的文字才能將我的悲傷真正感覺過一遍吧。」因為我已經變成一個無感的人了。在現實中承擔太多感覺是一件很累的事,而我這個人,又太善於猜心。猜測太多,感受太多,就會自尋煩惱,接著又墜入無底深淵,黑不見底。

繼續這樣下去會有什麼結果呢?


只有繼續這樣下去才會知道吧。

Monday, January 22, 2007

家族排列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每個家庭都有自己的秘密。可是問題的根本是同樣的,只是添加了不同的外在而使樣子改變了。我們一生下來都被賦予責任,然後長大。這個責任,造就了我們的人格。原來,有這麼多人跟我一樣;原來,有這麼多人做不到我習以為常的事;原來,有這麼多人的苦,真是苦到骨子了。

兩天,早起的兩個週末天,很是違背生理時鐘。但這是阿姨好心熱情的善意,加上自己也很想安靜心理。兩天裡面,當了好幾個「別人」,心有戚戚心有戚戚...然後被當頭棒喝!

原來,我一直忘了我有堅強的家庭力量可以連結。老是武裝自己,然後削弱自己,直到氣力耗盡。原來,父親胸口有個痛,是我要去撫平。


原來,我該致謝詞,然後,鞠躬下台...

Monday, January 15, 2007

ONS

別誤會,可不是One Night Stand;是One Night Shift。在一家我應該卻從來沒踏進過的老字號夜店:Jail House。是晚,我重拾了八年間不再碰到的調酒杯,搖出一杯又一杯回憶...

原諒我真的不喜歡玩骰盅,不會划拳,不會大老二;那分化我的腦力及注意力。做吧台最大的樂趣是四處觀察場下的人們,跟檯上不同的人對話,尤其是心情不好的客人。我忘了誰殷殷教導過,「Bartender」是一個深具意涵及責任的工作!Bartender, BarTenderBar的意思很簡單,但Tender含意可多層了。Tender當形容詞有敏感、微妙、體貼的意思;當動詞用就是使什麼變得柔軟,這裡是讓吧台氣氛變柔軟;當名詞用,就是照料者囉。合併起來,身為一個Bartender,重要的並不是背了多少酒譜,也不是會耍多少甩瓶技巧;而是在於對環境氣氛的敏感度,對客人的細微觀察度,最最重要的,是當一個傾聽者。總言之,to make it a smooth night 。(這時候突然覺得用中文實在很難表達那種感覺...

那裡的tone調其實和Rider's有七分相似,有歲月的痕跡,親和的氛圍;沒有絢爛的燈光,沒有過重的低音。只要昏黃的慵懶,能哼能唱偶爾也能跳的音樂,把客人的喜怒哀樂都熨服,就能替他/她製造一個還不錯的買醉。熟客們都喜歡往吧台上坐,然後和老闆東聊西扯,小菜一疊一疊上,煙也一根一根點。雙雙對對的情侶自然是order浪漫香甜的雞尾酒,倆人眉目傳情、竊竊耳語,飲畢即離;這種最省力,不用太去招呼。免不了也有精力旺盛的小朋友,如入無人之境,撲克、飛鏢、國王遊戲樣樣叫囂;得隨時注意的是有沒有人掛了,要不要嘔了,免得難以善後。我懷念起骯髒卻排列整齊小球員的手足球台...

直到打烊,天微微光,恍恍步出巷口,吸一口冷冽的風,憶起了一份執著的等待。

Sunday, January 7, 2007

夜會

或許是喝了三個月的中藥,將身體調養好一些;也或許,我真的現在理性大過於感性。酒再怎麼喝,也沒有醉的意思。即便是捱到天光,片段的思緒碎片依然腦海裡紛飛。

很是感謝妳們,我的好姊妹們。偶然的相聚探訪,讓這斗室充臆食物的香味、各種牌子的香菸、我的白麝線香、妳的歷史、她的過去。我細心的微調燈光、不間斷的迷幻音樂,偶爾放聲大笑。直到每個妳們眼波迷離,彼此相偎;或者就慵懶地陷在沙發裡。我在一隅安靜的看著、聽著...微笑著。

多好呀,這樣美麗的感覺。我慶幸著十年來僑居異鄉的我竟如此福氣有妳們一路相伴,不論遠親、不論長短。就算最後真的必須曲終人散,每一個紮實的擁抱,都在這天寒地凍的深夜溫暖我心房。

妳們離開後,音樂繼續流洩,線香仍舊飄渺,再度斟上茴香酒,又一次點燃沙龍菸。企圖令這份溫存,多停留一些些。半個小時也好,一張光碟的時間也罷,我想刻下妳們在這空間裡走動的迆邐身影,縱使談話的內容也許會被遺忘...我想留下的,是妳們存在的證據。


舉杯,敬這有冷還暖的夜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