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ursday, February 24, 2011

7號6樓5秒,3.2.1

從高樓俯視安和路和仁愛交叉街口,車輛井然有序地流入林蔭,川流不息但輛輛留有舒適的呼吸距離;從這角度看這城市,突然可愛了起來,如果多愁善感的雨再少一些,可能依然會眷戀。這次沒有大張旗鼓的宣示,倒數也安安靜靜,就像昨夜在堆滿紙箱四牆裡燃盡蠟油的那枚燭火,醒來後一滴不殘;只留下燭台邊燙傷的黑焦,彷彿刻印著回憶的傷(就是在了,去擦拭只會污得更醜陋)

這回大體除了工作並無太多記憶高點,這樣隨隨便便也2年。一切都值,我把心敞開、把感知打開,接受並擁抱性格與態度上的轉變,然後才發現,原來可以不用畏懼失去。學會說話之後,感受到自由流襲而來;學會接受之後,看見溫柔靜靜地懷抱過來。原來,我過去以為不值得的擁有可以理所當然的存在,而且如此凜然。

再次檢視環繞的物件,苦笑著又一次的感慨,人吶,不過一副臭皮囊,怎麼樣也得像隻蝸牛馱著那麼多的包袱生活在滄海。要不是人間有情,要不是心中還有愛,人生,還真是百般無聊賴。


風就要吹起,得返家織帆,吹向…天空下一顆亮起的指引星。

Thursday, February 17, 2011

獻給我的御用DJ

如果將妳的肉身化去,剩下的應該就是音樂;
如果將我的軀殼剝去,殘餘的應該就是文字。

在我青春年華的生命中有妳的音樂滋養
無論我遷徙到哪一處陋室,
無論我撐開哪一場盛宴,
妳欽點的節奏都是我期待的旋律。

離別「再」即,且讓我獻上拙劣的文墨,
當作未來每一日的陪伴與祝福。
有「生」之「日」不只今天,
容我為妳的「快樂」祈福。

Wednesday, February 16, 2011

金大班的最後一夜

第一次踏進騎士大酒店,當年只有19歲;現在都年過而立好幾了。19歲那年,在這裡開始喝下人生第一杯酒,在異鄉闖蕩的歲月剛起步,從此染上透過酒精才知道如何扮演自己的惡習。有幸趕上三年的興盛時期,手邊總停不下敲冰、搬酒、開瓶、搖晃調酒杯,人聲鼎沸混著坊間流行的芭樂舞曲,交織著各色男男女女不可言傳的秘密故事,學會看透人生的荒誕無常。

今夜,依然陪到最後,只剩下我和一個情同兄長的中年男子。「我開這家店的時候,三十歲,現在都…」男子如此感慨地說。在昏暗的燈光下,滿室各種牌子的香菸味,寥寥幾個帶著黑漬的煙灰缸,和幾只買醉客飲盡暢快的酒杯,還有黃小琥低沈的嗓音,繚繞荒蕩的滿座空位,彼此陪伴。這裡,有太多記憶,我的幸福黑洞與哀傷悲慟,連同他的意氣風發和失魂落魄,隨著那把火燒盡又再生。

我們算起年份,然後燃起最後一根煙,男子再度靜默地流下眼淚,沒有急促的啜泣,只有不斷汩出的淚,無聲。那駭人的靜謐酸蝕到心底,彷彿道盡這十幾年來訴不完也訴不了的苦楚。很難想像他是怎麼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這樣面對每次喧嘩過後倏地無比寂寥的深夜。我行色匆忙地喚了出租車,啟動自我保護機制,快速逃離那個寄酒存放心情的地窖,在巷口任憑冷冽吹醒回憶的殤。


老實說我不知道人們好奇我什麼,也不知道是否因眷戀共同編織的年少輕狂而插賭我什麼,其實不過一介平凡女子在紅塵中浮沈著這世該來的因果;和一顆丟棄在水槽裡的冰塊一樣,時間到了就化為烏有。也許都只是在等待,和男子一樣,在舞台上嚥下最後一口氣的劇碼是否如同偷窺者期待的怎樣風景。孩子們,別傻了!如果妳留到最後,就會明白,曲終人散之後都是一個樣兒,只有無邊的沈默。

Wednesday, February 9, 2011

解構

咀嚼帶根的長年菜,母親的吉祥話敲開了成為自己歸屬的頓悟,歷經多少歲月風霜的浮萍,在那一瞬間生了根。所以在三滴眼淚之後,開枝散葉,隨著和煦金黃飛揚起帶紅的頭髮,嘲笑自然風乾的枕套。習慣獨角演出內心戲,結果讓純真孩子的眉頭捏皺,哄一場夜半不眠的愚悲,到最終聽見令人安心的規律呼吸方肯罷休。


何德何能的原罪長於斯,無怪乎修出一顆顆苦果,連翻眷顧的恩典如北國之冬的綿延不絕,點點滴滴都是為了灌溉帶刺的花朵。妳聽著,在耳畔呼出的是無私的奉獻,百分之百沒有雜質沒有沈澱;倘若聽聞任何一絲絲嘆息,都只是晚風躡手躡腳經過心房的聲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