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April 28, 2006

調解委員會

一踏上故鄉就馬不停蹄地跑勞保局、銀行對保,還多了一個調解委員會。。。

話說我老媽騎著那台破銅爛鐵,後面還載另一個也是別人老媽的婦人,以龜速騎在路上。機車道右邊當然是停了一台台的汽車,這時有一輛比一般轎車高出許多的休旅車就停在右前方,以及等著我媽一場衰運。就在經過休旅車時,一個七十來歲騎著腳踏車的阿媽從休旅車車頭衝出來,接下來大家都猜得到了。摩托車當然煞車不及;阿媽呢,她的腳踏車當然也翻倒,然後阿媽跌坐在地上。

錯就錯在那當下沒有叫警察!因為對方也好好沒受傷,要送她去醫院照X光也不要,她的鄰居要開車送她去說什麼也不要,我媽為表誠意留下了聯絡電話。這一留成了當冤大頭的開始...(一般大家若小有擦撞一兩天沒聯絡,不就表示沒事了嗎?)過了十天竟然來一通電話,說要叫我媽賠償!

赫!!說什麼他們有朋友是作檢察官的,說什麼車禍後腰椎受傷的醫藥費、精神賠償,阿哩不達加一加要個六萬塊。(據被我媽載的另一枚歐巴桑坐在後座看到的是:婆婆自己跌倒,還慢慢的坐到地上去,嗓門還很大的咧)這分明就變成了敲詐咩,只是沒有電視新聞上的數字誇張。

哪裡給的起啊?!才為了省利息錢在辦轉貸說~只好轉向調解委員會。一開始還好,對方也不好意思說什麼,主席也順著毛摸,先讓對方站住腳,有被同理到。後來裁判賠個三個月,一萬二吧?!阿媽慌了,一直搖頭說不行哪~老人家骨頭萬一好不了怎麼辦?少說也要半年哪~(難不成要養妳一輩子啊?)

這時候,對方的幫手來了(那個檢察官)。

主席繼續講話,好罷好罷,妳要半年,那就半年。這時候幫手說話啦!「不行不行,半年哪夠,還要買營養品、復健、掛號有的沒的,婆婆本來是做推拿按摩的,這下也做不了生意,這部分的賠償...」幸好主席英明,及時阻止他講下去,再兜一些人生道理,好罷!再加三個月行吧?人家也是辛苦靠幫人家打掃過日子、也是很有誠意的啦!九個月,三萬二。

那幫手似乎看無法再談,先行離開。在主席半推半就之下,那阿媽只好答應和解。(馬的!妳再不答應咱們上法院走著瞧!)←就是壞在我媽心軟,也沒時間精神去跟人家上法院告呀告的。息事寧人,就算知道自己被冤。(掯!!!我媽以前被撞到左手臂脫臼、右腳掌骨折,怎不好好把對方噱一頓?!)→大慈大悲,得饒人處且饒人。(但怎麼沒有人要饒過我們?!)


氣氣氣氣氣!我媽一開始也不跟我講來龍去脈,我硬是跟去旁聽也不好講什麼,結束了我才真明白。但和解書都簽了,有屁用!買個教訓!給我的:「這年頭要立志當壞人!!」

Wednesday, April 26, 2006

電車女

我放慢了腳步,在南下的旅程。
搭上緩慢行進的電車,一路欣賞往後消逝的風景。
穿過的是綠色的田野勾起我小時候徜徉於大自然的記憶。
在那背著十來公斤背包的年代,我曾經笑得那麼開懷,
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憂愁...

美得像幅畫,台灣的自然美,
我卻甘於潛伏在霓虹的照耀,
用菸酒麻痺被現實踐踏的靈魂。

那些一站又一站我記不住的小鎮名,伴著手機傳來的哀傷情歌。
夕陽已經穿上晚霞,又是一天。
明天再繼續吧,我想。

望著那些平凡的臉孔,我記不住的那些容顏,
我好害怕,是否我也只是其中一張過眼即忘的面具。

究竟有什麼可以證明我的存在?

而我的存在,究竟有什麼意義?

Monday, April 24, 2006

偷閒

今天星期一
大家都乖乖上班去了
我卻一早駕車南下
回到了鄉下

這樣逃跑有什麼用
我想逃到哪裡去

昨天一個好友打來關心我
但她卻比我更需要關心
我想她需要的是幸運
關心已經沒有什麼實質幫助了
這年頭 關心能帶來的暖流怎麼也不敵現世的寒冷

我躲在靜謐鄉間
看著隨風起伏的綠色稻田
因陽光反射而閃著彩虹光輝的露珠
兩隻出世不久的小野貓蹣跚無懼地在菜園子裡嬉戲

我緩緩吐出一口Salem涼菸
腦袋空空的
既想不出下一步工作計畫
也想不出下一步人生規劃

可是我卻知道
再過一支菸時間的下一步
就是坐進車內

惆悵地往北開回家...

Friday, April 21, 2006

父親的孱

那個一直被我認為是大樹的父親,就這樣倒下了。以為因為長期茹素而消瘦的他,現在更顯薄弱。他不是一隻威猛的老虎嗎?小時候和他講話都緊張的手心冒汗,每每講到自己心中最真實想法就自覺委屈到流淚;那個代表威嚴的人,竟就這樣躺在床上,像個無助的小孩。

為了醫治肺結核,吃藥吃到肝指數爆表。為了挽救肝臟,得像白老鼠一樣試驗各種處方...直到試到既可以醫病又不傷肝為止...這中間,他得受多少苦?

我該怎麼辦?聽著母親一頭為生計替人照顧新生兒,一頭得牽著自己老伴兒的手探測發燒的情況...我究竟能為他們做點什麼?突然覺得內疚,我好像一直在為自己打轉,忘了回頭看看。我應該要做得更多,我應該能做得更好,可是我在幹什麼?還在風花雪月裡面賞景嗎?還擔心著沒來由的情緒負擔嗎?那雙更需要我去在意情緒的人,我卻極少拿起電話聆聽他們的心情...面對偶然的情緒起伏,我卻花了極大的心力去撫平。

我心裡還是有一番的計畫,但卻好像仍受限制...因為我不敢,我不敢放手一搏。我沒有那個本錢去嘗試錯誤、失敗,然後重來...因為我的成敗不只關乎自己,更攸關我親愛的家人。


再給我三個月...若勢不可為...若勢不可為,那只好冒險讓一切resta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