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December 28, 2007

傻瓜

淡水河邊的夜晚很催情,尤其悲情。船埠邊昏黃路燈下,香菸煙霧後有一個穿著駝色長大衣的女子,坐在河邊長椅上、面對著河水、無聲地拭淚滿腮。沿岸店家襯景地大聲播放女伶唱著「傻瓜」,她的眼淚在人群中不被在意。一個人來河邊憑弔,我大膽假設是為了感情。而歌詞中的傻瓜,唱的是她心上人?還是暗暗責備自己?

天空因為嚴重光害望不見半顆星子,我找不到北極星分不辨歸處。只有那殘缺卻亮晃晃的月,任烏雲穿梭她的表面。我看著那浮動的甲板,還有對岸閃爍的燈火;很想過去拍拍那悲傷女子的肩,說:「把眼淚留在這裡,然後告別。」等冷風完全吹熄手上的煙蒂之後,她已經不見人影。我想起很久以前,我也這般地偽裝逃逸,把血流在河裡,流向大海去。我在長凳將外套拉得更緊,等待鈴聲響起。

今天有個友人簡單弄了個慶生,映照了「狂歡是一群人的寂寞」。那首「傻瓜」變得很煽情,讓人想落淚。誰不是在人群中孤單,好讓自己以為其實一點也不寂寞。親愛的姊妹們,我發現了我的隱藏,在暗室中,在歡笑中。在人潮擁擠的角落哭泣、在親友歡樂的一隅孤寂。

鈴聲響起,我得速速離開這裡。

Wednesday, December 12, 2007

一言以蔽之

我應該一笑置之,
我應該雲淡風輕;
我不應該有所反應,
我不應該過份在意。

聽清楚規則的是我,願意耽溺的也是我。關起心門的是我,從窗隙流洩的也是我。用理性鞭笞的是我,讓感性逃逸的也是我。這一切與他人無關,在在都是那個矛盾的我。

書腰上載明:「服用過量,有礙健康」。妳們也知道的,我嗜故事文字如血,寧願沈淪在糾葛情節中拒絕醒來。那是一處上演獨腳戲的內心舞台,一人分飾多角,直到破裂崩潰方休。以為是攣生姊妹的實體與影子,最後才恍然竟然另有鬼魂存在;封面封底的照片設計別有玄機。是吧是吧?!總是要讀到Ending 才知道Beginning的破口真相。嘿,又是一本回文,又是一本女女之愛。

Wise Aunty曾經諄諄教誨:「沒有所謂應該/不應該」,我開始把這句話按下repeat鍵重複播放。人參(人生)呀,不過就是比蘿蔔貴了一點...

Tuesday, December 11, 2007

R


曾經有人跟我說過,「R」這個字,尤其是加了母音「e」變成「Re」之後,幾乎全數帶有重複、再的意思。翻了翻我的從小用到大的英文字典,光是 Re開頭的字彙就佔了36頁之多。Recall, recede, recluse, recover, redeem, reduce, reflect, reform, rejoin, release, remain, remind, remove, renew, repay, repeat, resent, reserve, restrain, retract, retry, return, revenge, reveal, rewrite...所以我一再重蹈覆轍,一再循環。我知道,又不知道;我瞭解,又不瞭解;我體諒,我又憎厭;我衝動,我又壓抑;我想要,我又逃避;我強壯,我又軟弱。「矛盾」,今天有人這樣形容我。十五六歲那年,一個橘紅色的午後,在教職員辦公室走廊外面的石椅,充滿智慧的歷史老師就看出我的互相拉扯的靈魂。「妳年紀還這麼輕,怎麼會有這麼複雜的思想?妳不斷地在自我否定,自我推翻...」嘆了口氣,「妳整個人就是用矛盾組成的。」十五年前她就已經下了定義。

昨天看Weather Man,一部一直在下雪、下雨、陰天的沈悶小品。最後天氣預報員闡釋了他曾經對自己人生的預測,以及實際發生的真相。
I remember once...
...imagining what my life would be like, what I'd be like.
I pictured having all these qualities.
Strong, positive qualities...
...that people could pick up on from across a room.
But as time passed...
...few ever became any qualities I actually had.
And all the possibilities I faced, and the sorts of people I could be...
...all of them got reduced every year to fewer and fewer...
...until finally they got reduced to one...
...to who I am.
And that's who I am...


...a Ridiculous R

Wednesday, November 28, 2007

Not a Good Sign

世界上沒有聖尼古拉斯,所謂禮物就像煙花,視覺殘留的短暫燦爛。擁抱青鳥豐飽柔軟的羽翼,在其展翅前先奮力地推開;羽絨依舊沾上了眼睫,看出去的視界總有那一點輕柔的白...看到哪裡,都在。當預示暈開,判決成黑,腳底下一陣冰涼直上,凍醒了前額葉皮質,喚醒了將自己支解到肌肉血管紋路分明的渴望,精準地拿起七號手術刀往心頭一劃。地底下的聲音破口而出,從喉頭汩汩流出不應該的夢囈。接著細數窗外各種車輛不同零件發出的聲響,任憑那撕裂夜晚的淒厲穿破耳膜,好讓我再也聽不見青鳥的呼喚。嘔出最後一句孤獨告白,眼眶滴落徘徊整夜的淚,左右各一。總是這樣,非得見血,方能證明曾經是曾經存在。

Friday, November 23, 2007

倦鳥

離開溫暖柔軟的被褥,留戀黑夜交織白天的繾綣,是的,很不捨。尤其在這飄雨的台北灰城,特別容易令人逃遁在斑斕的夢境中。但是我非起身不可,前往我來自的地方,那個向陽的巢。說好的了。

列車追著陽光快速奔馳後退的景象,彷彿是一種丟棄,狠狠地用力地向後扔擲那些我所厭惡鄙棄的反世感;雖然我清楚知道的,那些被甩到眼後看不見的一切依然像影子一樣,牢牢黏住腳底。

我快速的想過一遍這短短的逃逸會發生的行程:首先會看見全世界最愛我的人,然後我們會擁抱;歸巢之後會卸下身上所有的武備,接著像貓一樣蹭過每一個熟悉卻搬動過的房間;會有講不完的話,姊妹們的新八卦;準時且營養的熱食正餐,吃不完的新鮮水果;熱情的朋友聚首,沒有利害關係的應酬;最後,當一顆心也已經想著「其實這樣也沒有不好」之時,就該回台北了...什麼?我說了什麼?什麼時候開始,我也稱呼「回台北」了?不是應該自始自終都一正一反、一來一往的「一去一回」嗎?我回家了,回高雄了;反方向的時候不應該是「我要去台北了」?怎麼卻也叫做我回去了,「我回台北了」;好詭異呀...

「回」這個字,是用在有人長時間在等待守候的地方。那麼,台北,請告訴我,誰在等我?

Monday, November 12, 2007

Surprising bonus

天上真的會掉禮物下來?上教堂的日子把極品香檳拿出來奉獻上帝。破曉前耽溺了一整晚的夜店還看見獸,果然夜半出門有驚悚,倉皇逃離。昏黃的紙座立燈映著精疲力盡的眼,半開半闔及剩了一半的酒精。以為終將止息的呼吸,竟如夢似幻地輕撫再度喚醒。胸口勻勻地起伏彷彿一次次幫浦心臟的血液,我猜心跳直達二百,再多一下可能就會喪命。是誰這樣大膽又徐緩?據說是殘留可樂的胴體。褪下穿梭外表的皮衣才知道有什麼真實, fruity, juicy, richy... 啊~我知道,是惡魔的詭計。要我沈淪在魂不守舍的軀殼裡,任憑意識被銷魂的氣味佔據。

Monday, November 5, 2007

快樂真的很難嗎?

無聊的星期一下午,隨意瀏覽幾個朋友的部落格,竟發現大家都躲在自己的文字裡面哀嘆快樂。好像...快樂真的是一件很難的事情...有因為被工作消磨掉意志的不樂觀(她強調不是悲觀),有因為陪伴而更加寂寞的孤單(她只是很想爛掉),也有不知道到底是有伴還是沒伴好的徬徨(這是一種安於現狀產生的矛盾)。以前我還嘲笑別人的書架上怎麼會放著各式各樣「如何尋找快樂」、「快樂很簡單」之類的勵志書,總覺得快樂是在小地方就可察覺、唾手可得的。但昨晚被問起:「妳快樂嗎?」我竟然語塞。

說真的,其實不是一定要很high的快樂,也不是對現狀滿足的快樂;只是...似乎沒什麼事情好特別快樂的了。我們都希望朋友們快樂,也希望家人能快樂,當然最希望自己愛的人能快樂。但卻往往忘了最基本的根基:當自己不快樂,怎麼讓別人也快樂?於是變成一種腦殘的惡性循環:「妳要幸福喔!一定要快樂喔!...」然後自己躲在被窩裡舔傷(姑且不論是被外力抓傷還是自戕割傷)結果沒有人是真正快樂的;因為當我們擁抱彼此祝福對方快樂的時候,她回家也是跟自己一樣苦喪著臉的。

或許這也解釋了為什麼大家都嚮往、羨慕神仙眷侶,那一對對恩愛的剪影給了人們希望:「幸福快樂是可期的。」不過在這爛透的一年裡,屈指可數的幾對銀色情侶都變成了灰色,有的還直接轉黑。無怪乎大家都悶了...連有伴都會出事,那單身的人都該去撞牆啦 ...


但是話說回來,我真的還是希望妳們都幸福快樂耶!那幾個在我天母家的溫馨夜晚,那幾對在小動作裡釋出縷縷情絲的愛侶;看到妳們那樣,我真的覺得有一天我也可以肯定的回答:「我快樂。」

Tuesday, October 30, 2007

年底/黏到谷底

媽媽說我很少打電話給她,心裡希望我多多回家或乾脆回鄉。老闆說我做的事情太多太雜,心裡大概想著我打混居多。

I am stock! I am so fucking stock!如困獸般每天回到充滿車聲的斗室,以為無線網路有無限自由境界。1.5部的電影連帶數不清的廣告輪番強暴,平均5支香菸;接著便在Space裡面翻來覆去輾轉敲打鍵盤,企圖解一點輸血的渴。


或許又到了令人焦躁的年終,大家都迫不及待結束一個苟延殘喘的階段;對於新的,總是比較期待。 我也期待...

Monday, October 29, 2007

輕躁症

很煩很煩,公事、私事都煩!老闆找我麻煩,庸人擾我清凡。終於把我逼到發飆,差零點零零一毫米我就會衝出去拍桌叫囂。於是正午夜再也關不住紅眼的獸,奔出覓酒澆熄炬火。為什麼一切都這樣惱人呢?為什麼解藥一定是時間呢?碎嘴我的過去究竟有何樂趣?自以為式的救贖除了令我輕蔑更得不到尊重。理性的冷暴力還要多久才能凍結荒誕?我受夠了等待,受夠了忍耐。再也不要當寬容氣度的角色!我就是沒品的biatch

smoking at the balcony side,
staring into grey grey sky.
my breathe is so short so tight,

i dont wanna live the fucking life.

Thursday, October 25, 2007

特務J

給自己找了個任務去執行。黑暗中出動,快節奏的律動。一拍一動作,強行喚醒生鏽的腦袋。直到頸背沁出細汗,所有主要關節都給鬆脫。

去程敏捷地閃避重重阻礙,忽然靠邊的計程車,倏然衝出的摩托車;回程將音量調到最大,重音鼓動著耳膜,由車速風乾溼了的衣衫。很是爽快,很久沒這樣流汗。很是爽快,很久沒這麼專注地高速馳騁。


我想我越來越喜歡一個人生活,來去如風。受訓中的特務R,期待成功暗殺掉自卑與寂寞。

Saturday, October 20, 2007

誠品

在書如壁癌蔓延的二樓,幼獸宛如小鹿般跳來,撞開了我的笑顏。躲進鬼影的人群中,我尋覓著有緣的文字生產家。趾高氣昂的高跟鞋喀喀地撻伐著涼如水的夜晚,我也想要一塊塊拔出插在靈魂上的玻璃。事實上我要尋找跟我一樣拿著手術刀的解剖者,看看內心裡到包藏了什麼樣的骯髒腐爛。


當和尚遇上鑽石,橋上的孩子想像著天使熱愛的生活;在環遊世界的一隅,眷戀輕輕晃晃地醉著。突然很想將生命關機,躲進與世隔絕的異度空間,擁抱滿足於現狀的孤寂。如果能成真,那麼,夫復何求?(笑)

Saturday, October 13, 2007

One bottle in Hong Kong

喝到天翻地覆也不會被責怪。獨自喝光一瓶白酒後,趕了三個最in的蒲再接續三支不同的口味。九點鐘的會議,七點半才結束放肆;是不是有睡足一小時也不知道。嚴重睡意與醉意的交叉狀態下打包退房趕會場,我也不知道這樣挑戰自己的極限究竟有何意義。或許只是想在自己擅長的事情上證明些什麼,毫無建設性的。

再看過一遍缺乏理性編打的短訊,我想酒後的我比較接近真實。不過,別愛上我;那些所憧憬的並不會每天都發生,我時刻扮演的情境模擬叫做冰。


直到今天我才想起來問自己每回都留低到底是為了什麼?一個一點兒也不冠冕堂皇的理由,一種流浪兼期待的假想情懷。我等待的同時也逃避。套一句張懸說的:「明白的留給聽眾,隱誨的留給自己。」我寫了卻仍沒說,我問了也再起了一個問題自答了。挑戰缺氧的腦袋還能表達多少,睡著的手指還能拼湊出幾句內心獨白?在昏厥前只剩下口裡殘留的德國甜白酒,於身體記憶中刻畫騷動的靈魂。

Monday, October 8, 2007

情緒要處理還是表達?

這回硬生生地碰上自己最在意的「公務」,惱怒之下我還是選擇了不去對抗。如果是私人情緒,我可以一個人內化,即便會受傷。但這樣連同戰友們的努力與感受都不顧,只為維持所謂的風度和好聽的成熟嗎?再度陷入兩難,究竟要自我處理還是勇敢表達?情緒是要化解還是釋放?看來是我永遠的課題。

可是我還是很一反過往地向一些朋友說了情緒話。我承認,我想挑撥,我想「八卦」,我想讓至少一小撮人看清真相。雖然這很不符合我的個性,但我還是做了...不然,我真的覺得會氣到自己內傷...我相信口語傳播的力量,或許這一次無法大大出口氣,但我相信慢慢的會越來越多人看見我們的真心。

對不起,我的戰友們。因為我的軟弱讓你們遭遇負面的情緒;如果我夠果斷、夠霸氣,我應該要在第一時間把人轟出去,省了後面這些烏拉事。(小時候的我真的不是這樣的,為什麼越長大越無路用呢?)


我想,夠了。我們小蝦米也鬥不過大鯨魚,這件事情就到這裡吧。懂得欣賞的人自然會一直支持我們,有智慧的人自然會看出我們的出發點南轅北轍。我知道妳們這樣跟著我一股腦兒憑傻勁做是情義相挺,或許,也就麻煩妳們再繼續跟我一起鄉愿下去吧...

Monday, October 1, 2007

祝妳幸福

心血來潮給朋友打了電話,卻突然其來知道曾經深愛過的女孩喜訊將近。震驚了半晌才回過神。倏地所有回憶風起雲湧般襲上腦海,那個愛得純真的青澀年代。彷彿昨天才被不要,那個在台大門口徘徊整夜至清晨的傻夜。雖然早已從朋友那兒得知其實這一段是不被承認、甚至想抹滅的感情,但是那依然是我存在過、愛過的證據。

57度的威士忌如溫柔的拂浪緩緩將記憶闔上,彷彿被銀色月光包裹的青春胴體也隨之淡化影像。我不會讓妳看見,也決計不再令妳想起。只有沈默無聲的真心祝福,伴著晚風吹過太平洋輕吻妳幸福微笑的雙唇。


妳,一定要幸福喔!

Sunday, September 23, 2007

風高夜清

月光暈成一圈好大的圓,靈魂彷彿腳下隨浪潮流逝的細沙細碎般地沈入深沈黑海。軀殼裡是完全真空,沒有絕對偏執、沒有是非定義。道德的光燙焦我的左右靈,捲曲的髮已經散亂無章。此時此刻不需要評斷,這就是極自私!我知道的,我選擇的,我任其發展的。沈入如羊水般的包圍,時而溫暖、時而冷冽,這就是存在;也是不存在。

重複不斷如誦經般的呢喃,一樣的旋律、一樣的節奏。就這樣自以為幸福地讓時間一點一滴從指尖中消失。或許,這亦是一種自我的消失;消失在一個大家都以為我在的地方。再見了,荒誕虛無的快樂。憧憬的一切只會在愛看的電影、愛看的小說裡一次次地重演,在ending結束。


所有的證據都會湮滅,只留在殘留的印象,在夢裡。也許,可以偷偷的期望著,某一小節、某一段對話重現;在未知的時空裡。我只是,過渡到另一個國度,溫習了一遍回憶。

Saturday, September 22, 2007

高樓半月

只有夜燈醒著,在登高的月裡。吐盡抑鬱的煙霧,伴著頭疼的思緒。是份回憶唄,還是份熟悉?該不該說的都傾巢而出。微薄的理智壓抑著最真實的感動,酒精後還是清醒。異鄉卻有著歸屬,這是最無法向雙親交代的。但是卻是那樣的真實,無可欺瞞。總是在這種時候,想睡卻不准自己睡著,太難能可貴的經驗。

在一個不屬於自己的空間,鳩佔鵲巢。萬般罪惡!周遊著不算數的感情,一言一句地造著孽,不可活!如果說就這樣不再醒來,應該是全世界最大的恩典!鍊金術得花多久時間?一輩子夠不夠?嘔出最虛偽的禮貌吧!最看不起的人就是自己了,承蒙大家的錯愛,這一生不值得相捨相陪的。

自問自答無數遍的問題,終究還是沒答案。妳好嗎?我很好。真的嗎?是假的也要說成真的。承受了太多妳們的情感,我能用什麼償還?一個吻?一個擁抱?還是乾脆以身相許?


一口一口的煙從高樓散去,彷彿我也消逝在黑夜半空中。一個沒有主旨的旅程,一個與慾念團圓的週末。

Wednesday, August 22, 2007

我一個人的小王子


自己給自己的生日禮物,去劇院看法國原裝音樂劇:小王子

我看小王子的書好多次了,這一次透過表演、音樂,更深層地將我帶入這部風靡世界好久好久的寓言故事。也更瞭解了為什麼一開始說書人就要跟孩子們道歉,「這不是一本寫給妳們的書,這是寫給大人的書;寫給那些曾經是小孩的大人的書。」

其實小王子的旅程,就是我們從小孩轉變成大人的心路;人生觀、價值觀、愛情關。只有一個人居住的國王,我們想發號施令、控制別人;愛慕虛榮的帽子先生,我們總是喜歡聽好話、擁有掌聲,心裡只有「Moi」(我);自哀自憐的酒鬼,當我們挫敗,就用些什麼來麻痺自己,企圖忘記與解脫;不斷計算星星的商人,追求著數字,攻於算計,卻根本不知道自己其實一無所有;足不出戶的地理學家,只記載別人告訴他的世界,自己哪兒也沒去,擁有的其實只是自己的一無所知;每六十秒開關燈一次的點燈人,終於把我們說進了無可奈何的工作輪迴,最後只有過勞死。

「大人什麼都要解釋,小孩實在是很累。」飛行員在死前八天與自己的內心小孩「小王子」做了一次深刻的交流,甚至可以說是告解吧。

我想幾乎每個人都有經驗拿小王子與狐狸、與玫瑰來當作伴侶關係的比喻。我們都曾經有一個真愛,也曾經不小心愛上了別人。在「馴養」的過程裡面,才學會了關係與責任;才想起了那個負氣離開的理由有多愚蠢。然而錯過的,只有透過死亡去期待來生。


當那飛行員以優美的法語反覆對著沒有小王子的無

Wednesday, August 1, 2007

諸事不吉

小傢伙為了不順手的生活感到懊惱進而感到憤怒、無力,甚至掉淚。當然身為大姊的我得跟她說說話,開導開導。其實她現在遇到挫折,在將近三十歲的我眼裡,看起來是多麼可愛而幼稚。 同時,也讓我回想起這十年來在台北所遭遇的種種低落。「妳不能改變環境、改變事實,只好適應環境、接受事實。」我這樣告訴她,同時這也是十年來我在每每大哭一場後告訴自己的一句話。

我也想給她一個自由自在發展的空間,讓她的創造力無限發展,無奈我辦不到。可是我可以盡所能的給予;需要電腦,我可以不厭其煩地每天把沈重的筆電和煩人的電線背來背去;需要摩托車,我可以早一點起床,走路去坐公車上班、再走路坐公車回來;想要存錢出國走走看看,我可以多負擔一點額外的生活開銷,並且把冰箱填滿。

親愛的妹呀,但我無能給妳更大的房間當作妳的工作室,也無能幫妳引見強而有力的大公司。(不過在這裡我真的很感謝我的貴人除了願意幫助我,也願意愛屋及烏的幫助妳。)我們要惜福,妳真的很幸運了,上天只是給妳一點點小考驗,在無害的環境中給妳社會的歷練與成長。

我對現狀也不是滿意,可是無力改變。這麼熱的夏天,冷氣機頻頻出狀況,也只能盡所能去改善;連一株小小的水養竹子都養不好,我也只能祈禱真的不是因為磁場太差。無法減輕的噪音和落塵,也只能充耳不聞加上更勤勞的打掃。但寶貝,我們有個地方可以落腳;有個好床可以睡覺;還是有冷氣可以吹吹;有還能接受的網路速度上網;有轉不完的電視台;還有很多很多或許很多人都沒有的。這樣想,是不是就好多了?

別哭哭,姊姊會心疼。


別再說這裡是我的家,台北從來就不是我的家。

Sunday, July 15, 2007

真絲菌種

當全身肌肉都放鬆,所有感官都睡著,竟然聽覺幻變得如此敏感。聽得見自己的脈搏...咚咚、咚咚...從左胸爆出的血液灌流到手臂上,所有思、想,像從毛細孔長出來一樣,蔓藤般快速攀延伸長,倍數生長。拿起一把名叫理性的刀,斬了又長、砍了又長。或許是我放任它彌留在這種狀態,我選擇的。但是我必須在適當的時間跳出來殲滅一些枝芽,否則很快的就會被它包圍、吞噬、消滅。

妳可以說我逃避,像逃難那樣,逃避其實一直在眼前的狀態。妳說得對,很可悲的,我們都滿足在一個不滿足的狀態。她不是怪,她只是把每個人都有的慌張用很直接的方式呈現出來了,雖然她不喜歡如表演藝術太直接的表達。一個簡單不過的拜訪問候,演變成酒和冰塊的辯證,留在那裡的僵持,真有那麼難嗎?人人都尋求的歸屬,到底存不存在?或者說:i belong to everywhere, and at the same time, i belong to nowhere.

我們都是在等一個好浪的surfer,在浪來之前只能一直靠雙手奮力划行;或者坐在板上不動。


原諒我,聽見了所有,其實我一點也不想聽見的。窗外的動靜依然分明,但我只希望,在電腦關機後,我也能真正的把自己關掉。

Saturday, July 14, 2007

耽溺

跌進紙片記憶裡,便陷入時空黑洞。驚異於數量繁多的刀口,一頁一字一句,載著每一回愛恨加乘的聲嘶力竭。偶然出現溫暖的曙光,天真以為回憶可以帶來一點甜蜜,卻招引來更龐大的空虛。流下的淚水積成一澤乾涸的岩漠,曾經那麼求死。念舊,所以燒不掉存在的意義。純潔的、骯髒的,都是認真的證據。還有那些賣弄來的業餘詩篇,給自己的評語是已經沒有靈魂、完蛋了、死定了!

千里之外送了又送,一併送走了年少的勇氣。回首都是真摯的情意,前瞻都是虛應的故事。有過用邏輯去解套,在患病時記載著:
Little is not small, baby is not baby anymore.
Love is not love, love is hate. Love is not to forgive, love is to forget.
Forget is not easy, love is not easy.
Remember is easy, remember hate is more easy.
May i curse? Though curse is not gentle.
But my heart is gentle, so easy to get hurt.
Maybe hurt needs curse to ease. Can i curse?
Can i curse the unfaithful? Before i start to be unfaithful.

這一星期以來出現種種似曾相似的徵兆,甚至在與友人晚餐顯示。拿起水杯來無制顫抖著;點起菸來火影搖晃;正對著聆聽頭頸無法控制地抽搐。可是找不到引子,真的拆解不出來哪裡失了焦。容器又滿了嗎?怎麼堆來的?假如,我只是假如,剪斷了所有寫脈,會不會真正地歸零?


徵召一帖安睡處方,勝者可以取走我靈魂碎片一枚。

Wednesday, July 11, 2007

失眠

很嚴重的!即便喝了酒,即便吃了藥。突然不知道沒來由的怎麼也無法沈沈入睡。很是糟糕,卻無法解套!冷氣停了,我知道。自己翻身了,我知道。卡車轉彎了,我知道。飆車族碾過無聲的柏油路,我知道。這樣子下去該怎麼辦?

淺淺地假寐,意識時而清楚時而模糊:每一個動靜卻讓全身神經甦醒。

沒呀,我沒發病,沒有什麼事情好讓我心神不寧。上班雖不致忙死,也沒無聊到發瘋;家人雖微恙,卻也都平平安安;心魔灰飛煙滅,偶然也有小天使飄過身旁;餓不死,有煙抽...我到底怎麼了我?


我要睡覺~我要睡覺~我要真真正正的睡一個安安穩穩的覺!

Monday, July 9, 2007

安神針

明天去中醫一定要拜託醫生在頭頂插上那兩根安神針,再靠悠樂丁下去真會回到奇怪的精神官能症生活。可我怎麼也想不通為何突然又開始無法入眠,也沒心情鬱悶,也有冷氣吹,也習慣了微微的噪音,白天一樣也搞到很累。但一躺上床就是淺淺地躺著,躺到定時一小時的冷氣自動關閉,小小一陣心情惡劣;再定一小時,換個姿勢繼續躺,又聽到它自動關閉...就這樣,來來回回開了三到四次冷氣,表示平白無故過了三四個小時。真他媽的浪費電!

真的受不了了,起來吃了藥才真的睡著。週末可以這樣肆無忌憚,反正到下午再醒來也無所謂;昨晚實在很怕今天星期一早上爬不起來,可是一直沒睡著也不是辦法...真的,很想請假好好睡滿該睡的時數。可惜我不是個有本錢請假的人,硬生生挖起在熟睡期的自己,隨隨便便騎著機車上了路抵達公司;卻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的。


也許突然幻化成夜貓了。白天鉛沈的眼皮不斷下墜,在開會時、回信時、想企畫時,甚至現在在寫部落格的時候;夜裡累趴疲憊的身軀卻裝著清醒無比的意識。這是不是一種living disorder?

Saturday, July 7, 2007

Reboot

人會恐懼,是因為害怕失去。

一滴滴自手腕流出的的鮮血終於注滿了紅酒瓶,封陳、發酵,直到可以贈與。魔鬼笑了,給我一顆紅蘋果。按下replay鍵,讓電影情節重演一遍。按下reboot鍵,重新開機。魔鬼走了,天使會在遠方。背上開始有翅膀發芽。


我不再恐懼,因為我已經沒有東西可以失去。

Wednesday, June 20, 2007

客死異鄉

飛行了十幾個小時停點曼谷,就在最後一個小時整個胃開始膨脹。本以為是在飛機加壓艙裡面壓力不平衡導致,一直撐到下機轉機。屈著身緩緩走動,出了機門,緩步移動到轉機口,想說下了機、回到地面會好轉。沒想到,開始感覺到體溫不停上升,臉色和嘴唇發白...整個胸腔像是被大氣球擠壓至頂,呼吸短促,幾乎再也吸不到任何氧氣。突然有一種很接近死亡的感覺,好似整個胸腹腔隨時會炸開,所有五臟六腑肝腦塗地。

就在一息尚存的最後一分鐘,找到了前來報到的新機組員,開口用英文求救,才突然發現,我連講話都會顫抖,吸氣吸到脖子都爆筋了...她趕忙幫我聯繫地勤,地勤小姐忙不迭幫我聯繫醫護、聯繫地面人員。We have to take you see the doctor outside, but you have to pay the medical yourself, ok? 啥?得去外面看醫生?醫藥費自付?...還能怎麼樣呢,自付就自付,希望保險有cover。但是妳把我的行李都拖出來,不是擺明了不讓我飛回去嗎?我要回家呀...

幸好,此時出現了一個和藹的中年男子,台灣人,後來才知道他是這班回台北班機的座艙長,謝文蔚先生。看起來就很資深的樣子,還先幫我測了脈搏,然後發現我有發燒。這下我更緊張了,飛行是最忌諱發燒的,搞不好真的回不去了。接著他問了我有沒有心臟病或類似經驗;沒有,我這輩子坐哪麼多飛機也沒有過,比歐洲更遠的美東都沒有。接著問了我吃了些什麼;離別前的荷蘭牛奶,機上一杯可樂,原來兇手是它們。他說,牛奶和碳酸性飲料是最容易在加壓艙中使胃迅速膨脹的,當然這也跟我長途疲勞有很大的關係。當一個星期的行動翻譯機加上週末的徒步觀光,身體已經很疲憊了。很希望他的猜測是正確的,那我就不用花錢看醫生,更不用把行李拖下來。

「過氧症」,對著紙袋呼吸,把過多的氧氣用自己的二氧化碳中和掉。佔用了四張休息椅躺著歇息,座艙長還很體貼的用自己的手帕沾濕敷在我額頭上讓體溫下降,脫下他的制服外套給我蓋上。可是我的身體還是很想爆炸...「慢慢呼吸,想辦法盡量睡著。」他說。我根本無法注意距離登機還有多少時間讓我休息,萬一要登機起飛了我的身體還在這裡想爆炸,真的就很慘了!

躺著的過程想像過無數可能的畫面,耳畔聽到旅客們的交談,忽遠忽進...過了不知多久時間,似醒非睡的彌留狀態中已經聽到地勤開始呼喚頭等艙和有嬰孩或殘障的旅客先登機。神經抽了一下,趕快感覺一下現在的狀況...好像沒那麼壓迫了。輕輕的呼吸,轉移腦袋的注意力,再多假寐一點,希望身體爭氣些。然後地勤又開始呼喚所有旅客...該坐起身來回點神兒。緩緩地起身,看見候機室的人已經幾乎全數走向接駁通道。親切的座艙長拿了杯溫茶給我,「慢慢喝,也不要急著站起來。現在感覺如何?」真的耶,好多了!開始能打一點嗝出來,胸腔也沒這麼壓迫了。「很好,多打嗝,最好是多放屁。」太好了,我想我可以繼續飛行。那我的行李呢。「放心,他們只是stand by,並沒有拉下來。」他給了我兩片胃藥,叫我上飛機的時候咀嚼掉。

其實一坐進飛機,整個身體又再一次像是被氣球充滿一般的壓迫著。我趕緊把胃藥嚼碎了,希望能多打一些嗝出來。一片沒什麼效果,把第二片也嚼了才敢坐下。座艙長都是服侍頭等艙或商務艙那些重要人士的,但他在起飛前和飛行約兩小時後都親自來到經濟艙的尾巴看過我,問我感覺如何。幸好,胃藥真的發生作用。這一路回來都沒再進食,不停昏睡,直到安全抵達台灣。


謝文蔚先生,謝謝你!謝謝你沒真把我交給泰國醫生,謝謝你照顧我,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

Monday, June 18, 2007

再見了,XXX

阿姆斯特丹的市徽就是XXX,我猜想是指大麻、紅燈區和同性戀合法,哈哈。

火車坐了、電車坐了、運河水上巴士也坐了,聽說入夜後很恐怖的地鐵也搭了。終於在最後一天把身為一個荷蘭觀光客該做的、該去的、該看的都完成。最不高興的人就是我的中醫和推拿師:膝蓋韌帶完全又鬆掉、八點後不准進食也完全破功。不能怪我的!觀光客不靠雙腳走跳,只能在車上看一望無際風吹草低見牛羊,或躲在房間看那個沒一個字聽得懂得無聊電視;這裡晚上十點太陽才下山,晚餐又老是得花上兩三個小時才上完所有餐點,怎麼也守不住禁食令。

很幸運的遇上典型的荷蘭氣候,晴時多雲偶陣雨。一天裡面大概只有晚上七八點鐘有太陽曬,像是台灣下午三四點的斜角強度,還很熱勒。所以呢,真的很難穿衣服:穿短袖肯定會冷,加上突然來陣短暫雨,非有件外套不可;但太陽一出來,又曬到發燙,衣服拿在手上都嫌熱。可當一走近陰影處,那風一吹又絕對讓妳打寒顫。不過平均身高世界第一的荷蘭人似乎不以為意,踩在我認為座墊和腳踏板離超遠的腳踏車上悠閒自在,小小雨就讓它淋濕,大大雨就躲進商店或地鐵的吐納口稍做休息。順帶一提,這愛下雨的地方是沒有雨棚或騎樓可供避雨的。

有一說:「荷蘭人是在歐洲的台灣人」,我想真的很像,人都很友善。但是還是有點歐洲人懶散的習性,不,也不能說是懶散,應該是懂得生活。下午六點所有商店都休息,回家陪家人或陪朋友喝酒聊天。週末即便要營業也晚晚才開門,沒有人搶生意搶到要幾乎二十四小時營業。我估計也只有亞洲人這麼拼了...

在這個什麼都合法、什麼都不奇怪的都市行走,梵谷、教堂、運河、古屋等讓妳不禁想像他們過去的貧乏潦倒,也用他們被解放後的創造力淋漓盡致地著墨在處處可見的東西上。小到鹽巴罐、大到整棟建築,總是讓人嘆為觀止。隨處掛有彩虹旗的酒吧,街上不經意傳來的大麻香,櫥窗裡形形色色的女郎...在人體極限的三十分鐘行走範圍內,橫的直的亂走一通。把相機記憶體塞滿,到此一遊。


現在呢,我的凌晨三點半,妳的早上九點半。我還沒睡,妳還沒醒。捨不得的,只因為下一回睜眼,就是說「再見」。

Saturday, June 16, 2007

黑夜十點的夕陽

像在演活老膠卷裡的跳針及隔放,時間在眼前流逝,動作跟不上節拍。

陷入黏膩的空間,震耳欲聾的K90音樂。

被警告的鈴聲,從胸口涼到手臂皮膚汗毛頂端。


一個人在遠遠的低地國毒樂,好孤單的快樂。

Saturday, June 9, 2007

懺悔無門


「你可以憐憫我,可以憎恨我,但是,千萬不要羨慕我!」這是主人翁李春平給自己生命所做的註腳。一路從他一個小文藝兵,落難成為勞改人員,最後搖身一變變成富可敵國的富豪慈善家。而最後,我對他只有無限憐憫...

這書名真是取得太好了:「懺悔無門」。當人在做了一個抉擇之後,任何補償都及不上另一個選擇的結果,再回頭早已百年身。連要懺悔,說不定都找不到人收受。我們都被教育,也都學會,如何在當下做出最識時務的、所謂的最好決定;即便是違背心底另一道劃破天際的狂嘯吶喊。但這就是人生,單行道,無迴轉。他用年少青春換來炙熱刻骨的愛情;又用摯情幸福換來了出人頭地的自尊;最後,卑微渺小的權貴自尊只換來無窮盡的懺悔餘生。

「我暴露自己的醜陋和庸常,宣洩自己的慾望和痛苦,也展示自己的真情和善良。你是否看見了我的矛盾性格?你是否感受了我的紛亂情感?」當一個人真實的坦露自己的金玉其外、敗絮其內,也同時顯現出了閃著光亮的至情真義。這就是我一直持奉的:性本善。


對於那些只看到或聽聞就斷義的凡人,就毋須再被其所擾了;只要能竭所能去珍視並奉獻給值得的人,生命只有呼、吸一瞬間那樣短暫驟逝哪。妳可以說我變壞了,但是我可以自信吭氣;妳可以睥睨我的行徑,但是我帶給人們快樂;妳可以數落我的自私,但是我從不要求回報。我都在寫(血)裡面懺悔了,妳/你願意原諒我嗎?

Wednesday, June 6, 2007

棋逢敵手

閱讀有一種快感!閱讀精鍊如刀的文字更有快感!讀字的雙眼和解析的大腦彷彿被千刀萬劍劃下流血不留痕的戰慄。撕扯後隨風凌亂的思想,用帶著薄荷味兒的尼古丁燃燒殆盡。

怎麼還坐得住?殷切盼望著下一次眨眼就能帶到黑暗的迷幻,燭光與酒杯交錯。

來來來,我的朋友。或許妳永遠看不懂我的文字和我的心事,我也讀不懂解不了妳的靈魂;但是妳可以陪我同樂,一齊在筆墨沙場恣意廝殺,然後醉倒在各自的憂傷。

我現在,一個人,很孤單,很寂寞,的快樂著!



感情需要人接班 接近換來期望 期望帶來失望的惡性循環

短暫的總是浪漫 漫長總會不滿 燒完美好青春換一個老伴

Monday, May 28, 2007

還來?

好像真的每次重病都是咳到翻。今一早又咳到五點鐘真不得眠,已經兩個星期了。忍無可忍的連續性猛爆狂咳,像是要把心啊肺呀、腸啊胃呀都嘔出發癢的喉頭才暢快;非得要嚐到微微的鮮血味兒,大腦中樞才認為這方有搔到癢處。

一骨碌起身,脫離炎夜擰濕的睡衣、床單及被褥。咳到淚流滿面、熱到渾身濕透,彷彿脫水後的塑膠布衣,水分全沾在表面。外面天還全亮,還見不著陽光灑在鋼筋叢林,我便抖擻地出門搭公車去。早餐店都還在準備現做的三明治,只有學生和早起運動的老人家。剛在甦醒的台北有紐約的味道,乾淨的空氣混著一些巴士的排氣味兒;沒有完全醒來後的口臭,卻也不是清靜農場的芬芳。這種睡與醒、黑夜與白天的交疊時分,充滿的是一種叫做曖昧的氣氛。

當公車行駛達市區時,整座城市已經醒了八成。下了車遁進一向睡到午後的東區巷弄,昨夜的輝煌彷彿才落幕不久。餐廳外柏油路上的油水漬仍泛著一點作噁的酸餿,蒼蠅好像一直要告訴我昨晚生意多好一般,不停在我身旁打轉。診所還有半個鐘才看診呢,這裡沒有任何一家店是晚睡又早起的,我只好坐在一旁打盹的摩托車上歇腳。心裡盤算著,七點半看完醫生也不到八點,坐回公司應該還來得及再睡一會兒。


到底是盼到了我的神醫!拿了藥包趕緊要了杯溫水服下!只希望能快快解除這咳起來要人命的症狀。好了...離開診所前往巴士站路上我連打了三個噴嚏...到了公司睡了一覺醒來,咳是不咳了,那癢癢竟然像長腳似的從喉嚨跑進了鼻子,噴嚏打不停~是怎樣?換成鼻子過敏是吧?...

Thursday, May 24, 2007

如夢似花

耳畔彷彿還響著輕快迷人的碎拍。看著手上的刺青淺笑搖擺。片段的思緒和若有似無的高潮。我是誰?我在哪裡?空虛被寂寞填滿,緊咬雙唇封印內心千言萬語。吃了糖的孩子又摘了花。只能輕歎:人生快意不過如此。漂浮在半空中的放鬆,在星期三的夜晚到星期四的凌晨。數位時鐘不停地轉換表情,音符還在舌吻。我太明顯了嗎?女伶用呢濃法語愛撫著我的頸肩。火持續燃燒不停歇,所有人都散了,我醒著。或許也不是醒著。跟誰連結著,在這浩瀚天地。最深入的瞭解並無法破除魔咒。對,下了蠱。我沒有遇到真正的幸福,無憂無慮。緊張的下顎很愛我迷濛雙眼。這兩個禮拜以來最舒服的呼吸。誰說人不能飛?是因為心被囚禁。把氣吐盡最後一口,扁平的小腹。纖纖素手抓著雙腿。昨天已經是昨天,我留在昨天。笑魘,我不想活下來。摘下瞳孔其實沒什麼未來。彌留在最佳狀態。我可以一直假裝神智清楚嗎?我可以一直書寫嗎?呻吟擁抱著下體。這時候死了也不錯,至少我笑著。血液裡有螞蟻,爬在小腿,攀在手臂。哈哈哈~我終於笑得出來了!重擊到麻痺。花香來自體內。正!睡意好像在冷凍庫忘了拿出來解凍。木魚在海邊哼歌。那裡崩塌了。隨便!擁有也失去。貼在髮鬢的廝磨。漸重的鼓聲環繞蠻細的腰。狐步轉圈跌在大腿。女人的香水,非花及果。這是麝。得意的天光!沒有人跟我競賽的勝利。天堂是人造的。嘿,何必想那麼多?無解的正是生命。總是幻聽有人同樂。深呼吸會更昏迷地甦醒。本來就是這樣。unique! 妳可以唱安魂曲嗎?炙熱到難受。撕裂我的靈魂吧。名字只是個字母,二十六分之一。下一秒妳便不記得我。不想控制。其實很厭倦了,我想回去。混沌無知無感。能睡也不能睡。水會沸騰。食道在痙攣。天花板是旋轉木馬。地心引力在磁磚上。渺小到不行耶!要感覺幹嘛?No, you cant see. You never know me. 三七步扭腰擺臀。煙在紅屋飄渺。黑色長皮靴無往不利。咬人、被抓。快感只有一瞬間還是持續著?將明天退貨。愉快的心臟開始被壓迫。得來容易的吻也是要付出代價。雷鬼回到紐約碼頭。好景不長。沙人終於來了。絞痛!我好想哭喔...生日快樂!因為痛所以要苦中作樂。腳步踩在異次元。判我死刑吧。花開花謝花落。我知道什麼是重生。那曖昧眼神是演員的長項。太強了,我只能說。應該是最討厭的東西。乾涸了。凝止了。唇上有花蜜。replay. 我會作夢嗎?感覺不到了不是我的。腦神經很妙。細緻綿密的奶油。我都想要我。電池會先用完還是我?長頭髮真麻煩。妳們,不是我的。啊...對!這花是夢。 CD音樂先沒了。畫面開始崩落。我自由了...右小腿抽筋,第一次。印度經文還在盤旋。人影幢幢如鬼魅妖豔。身體不睡覺。輪胎低吼過每一晚,震撼窗櫺。真的會淪陷,殘酷的現實。不枉少年,一擲青春。聚集的餘歡戴上太陽眼鏡。排外主義又流行。深陷再深陷在沙發或床鋪。理智會站起來走出去。嘔出的文字只是表意,存在不存在也沒關係。上等!腦筋飛快的轉動甩出殘渣黏液。究竟是半邊翅膀還是始終獨一?What the fuck!? 一切終將化為泡影!婆娑世界像燭火搖曳,熱烈然後灰燼。幸福的背後住的是憤世嫉俗。一個人住會不會害怕?ignore. 我很好,我真的很好,妳不用擔心,真的不用擔心...

Monday, May 14, 2007

二萬三千英尺(下)

搭上回台北的班機總是依依不捨的,又要離開溫暖的家了。飛機還在跑道上滑行的時候,就可以看到夢時代的摩天輪。果然有東南亞最大購物中心的架勢,光是摩天輪的燈光變化就比台北美麗華的絢爛好幾倍。除了放射狀的霓彩,還有螺旋狀、片狀式的漸層,顏色更是五彩繽紛。一拉起機頭就朝港口飛出,盤旋一圈往北邊航行。晴朗的夜晚,高雄市棋盤式的街道圖彷彿鑲了彩鑽的梯田,一塊塊整齊地布滿地面。

機長又開始簡報飛行高度,還說我們正在經過雲林。往窗外看去,驚訝地發現今晚晴朗到就連在二萬三千英尺都可清楚看見底下密如繁星的城鎮燈光。文明真實地點亮了黑暗的大地。

不斷望著窗外,然後開始感受到飛機開始緩緩降低高度。看到蜿蜒的中山高速公路,熙來車往的燈河...嗯,這一段超大S型的路段應該是桃園到泰山收費站那一截吧。台北就要到了。接著看到分隔台北縣市的新店溪,然後看見了新光三越大樓。這時候飛機已經飛得很低,窗外景物也加快了向後消逝的速度,承德路、中山北路,然後就是機場...


其實在回高雄前我心裡就不斷再回憶:當我搭上回台北的班機時,內心究竟是想在些什麼?(誠如前一篇我說的,太久沒搭,還真想不起來。)當機輪落地的那一剎那,那股悠悠的惆悵感捲襲而上,過去兩三天好似美夢一場。心裡的OS是:「唉...又要回到現實生活了。」

Saturday, May 12, 2007

二萬三千英尺(上)

距離上一次搭飛機回高雄,已經好多年前的事了。記得當年唸書的時候,回家的時間太短暫,歸心似箭的我總是很捨得坐飛機飛回家。出了社會,多了以前當學生沒有的負擔,就開始大幅減少回家的次數。然後漸漸的呢,從社會新鮮人變成了老油條,開始會安排出差或休假拉長回家的時間;時間長、盤纏緊,就只好上演車站難民記,省錢花時間風塵僕僕地顛回高雄。

今年拜高鐵之賜,國內機票大降價(雖然是跟巴士票額還是有一段差距),可是在一連串撻伐心靈的事件之後,思鄉思親之情更甚於算計荷包的胖瘦,一咬牙上網早早搞好了母親節的回鄉證。(記得有一年的母親節在松山機場、火車站、承德路巴士站不停來回奔波等候補的窘境吧?我可憐的機車司機好友 Ivan...

真的很久沒有坐飛機望著窗外台北夜景。當飛機離地那一剎那,台北開始縮小,房屋汽車逐漸成為模型。這回竟也是第一次從空中看美麗華的摩天輪,平常都去過幾次了?還有一直在發展的內湖科學園區,那亮麗的一幢又一幢燈光點綴的摩登大樓;然後慢慢慢慢的只看到燈河;接著像是草原上簇擁著一團一團的螢火蟲,這裡一區、那裡一叢,一直到完全消失在黑暗中。不久機長也報告起現在飛行的高度是二萬三千英尺,機組員開始推著茶水車......這邊就很不習慣了。記得好早以前還有蛋糕、果汁;後來縮水變成花生、鋁箔包;今天我詫異的是,竟然只有水和茶可以選擇。大環境真的改變了一切體驗...

其實飛行時間很短,約莫只有四十五分鐘。很快的我感受到飛機在下降,而這往往是我最期待的時刻。因為台北飛抵高雄是從港口飛進去的,也就是在海面上開始迴轉、降低高度,駛進小港機場。窗外一片黑壓壓的視野,會開始看到稀疏的小亮點;就好似天空的小星一般。但我知道,那是一艘艘討海人的船隻;黑夜中在茫茫大海裡求生活的一點亮光,那是多少家庭生活的希望,這裡一閃、那裡一點。緩緩地,稍微可以看到大型船隻的微小規模,接著是港口一整條光亮如金帛的沿海照明。每到這裡,我臉上總是泛起甜甜的微笑,然後心裡默默鼓舞著:Home, sweet home! 再來看見的就是稱霸南台灣的漢神、85世貿大樓...唷~夢時代的摩天輪也一眨一眨地在招呼著呢!這個連去都還沒去過的地方,第一次見面竟是在半空中,也算一種奇妙。曳過商圈,滑向跑道,更令我訝異的是跑道外緣不遠處,居然開起了四、五家甚具規模類似休閒農場還是觀景露天餐廳之類的店家!以觀賞航空器起飛降落來招攬客人;家鄉曾幾何時,也嬌豔嫵媚了?

飛機終於滑行到閘門。老樣子,從接駁梯下機;老樣子,一下機就很熱;老樣子,得先等到行李才進得了室內吹冷氣。矣,不是老樣子,機場沒有人聲鼎沸、歡聚離別的氛圍;出口沒有大排長龍的計程車、沒有並列停車的接機親友。突然,好落寞...


站在等車處吸了兩根煙,思索著這幾年來到底什麼被改變了什麼?景物依舊也不依舊,人事也不是全非;這模模糊糊似是而非若有似無的感受像極了現在的我的生活。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說不上來但又希望能被說出的感覺。村上春樹這時候給了這尷尬一種我很喜愛的假如:「如果我們的語言是威士忌,就不必那麼辛苦了。我只要默默伸出酒杯,妳只要接過去安靜地送進喉嚨裡去,應該就成了。非常簡單,非常親密,非常正確。」

Monday, April 23, 2007

半里長城


「幕起幕落,再演百年」是國修老師在這本節目冊寫序的標題。握著進場前購得的節目冊,這份厚實讓我對舞台劇的熱情有了具體證據。開演前坐在觀眾席細細爬文,突然想起很多很多年前,不是叫「節目冊」而是「節目單」。那時候的節目單很小很單薄,書頁對折中間騎馬釘;內容也僅只介紹劇目和演員簡介。後來國內表演藝術長大了一點點,屏風的節目單變成了冊,但也只有現在的三分之二大、二分之一厚。如今有了多一點的廣告贊助,內容也更加豐厚。除了國修老師,還有很多人的心裡話,更將從來只穿著黑衣、即便上台也不被瞧見的技術人員浮上檯面介紹,還加上了默默後勤的行政人員們。隨著科技的進步與舞台元素的多元,這些幕後功臣的人數往往已經是舞台上演員的好幾倍。人常說:「台上三分鐘,台下十年功」,那麼現在一齣完美的演出則應是「台上三個鐘,台下百人功」。

國修老師每回都會給演出寫新序,即便是改編再演的戲碼,每回都生出新的價值與感受。其實就好像人,隨著光陰流轉,對於同一件事情也會產生不同的感覺與見解。尤其這些被善於處理歷史喜劇的國修老師所編導演的劇碼,無論怎麼輪轉,總是能好好嘲諷當下一番。拍案叫絕的笑聲底下,不免是一絲惆悵:自古以來,歷史從來就不曾變過;千百年後,今亦如是。翻開封面第一頁就開宗明義說了(也是台詞之一):「兩國爭來爭去,不都是為了那些朝臣大官他們自個兒的利益嘛!苦的全是安分、善良、不問政治的老百姓。」臉上是會心一笑?還是苦笑?

很是喜歡樊光耀的一段心得:「走過的這一段路,在家庭與排練場之間,在白天與黑夜之間,在麵包與藝術之間,在友誼與愛情之間,在自私與無我之間,在真實與虛假之間,在幕起與幕落之間,在無悔與無奈之間,在感動與麻木之間,在鞏固與崩解之間,在接來與送往之間,在化妝鏡與咖啡杯之間,在劇本與喃喃自語之間,在他以為與你知道之間,在追求與逃避之間,在沈醉與迷惑之間,在送戲靴與還金簪之間,在人情與事故之間...就在這樣的一條路上,走著、過著。」我不知道是不是很多人這樣,但我的確總在那細如蠶絲的一線之間游移(猶疑?)著。不想走到極端,卻偏偏心向極端。我愛黑夜卻一定得白天出門,我愛藝術卻不能沒有麵包,我要友誼也要愛情,我的無私其實是自私,我想真實但卻總被歸類到虛偽,我自以為無悔其實只是無奈,我以為會被感動事實上已經麻木,我常常想崩潰卻三十年來固若金湯,我以為大家都會瞭解其實沒有一個人知道,我想追求但最後都是逃避,我的沈醉說不定真的只是迷惑,人情與事故之間...中國人本來就無法釐清~


國修老師說:「戲劇是在虛構的故事裡,角色真情的扮演」。我卻想說:「人生是在真實的遭遇裡,自己矯情的苟活」。

Thursday, April 12, 2007

愛是一種美麗的疼痛


或許這句話也可以拿來當【刺青】的副標。我喜歡這種帶著傷的美感。不過這是劉墉的新作;只看了一段書摘,就讓我感同萬分。書裡有一段是這樣子的:

「最近看生物學的書,談到人為了站立,頸椎不得不往前移,頭不得不往後挺著,加上腦子大、頭重,所以容易有肩頸痠痛。又因為直立,上半身的力量加在下半身,造成腰痠和坐骨神經痛的毛病。更糟糕的是為了直立行走,人的兩條腿不能距離太遠,骨盆不能太寬,造成生產時骨盆得打開,而有被撕裂的疼痛。

書上還說,其實每個人都是早產兒,就算足月,也是早產。因為女人骨盆太小,沒辦法等胎兒長大,就得生出來。所以牛羊才落地就能行走,嬰兒卻要過一年才能走;牛羊生下來不哭,人卻要死命哭。也正因為媽媽生孩子時有被撕裂的痛苦,孩子又在未成熟前心不甘情不願地離開母體,也有被撕裂的痛苦,所以人是所有生物中最疼孩子、最黏媽媽的。母親以她的大痛,把我們生出來;我們經過產道的大痛,來到這個世界。生產有痛、成長有痛(醫學所謂「成長疼痛」)、別離有痛、傷病有痛,經過一個又一個的疼痛,我們還得面對人生最大的痛--在至愛的哭喊與自己無奈的悲痛中,離開這個世界。

只是,如果一生中每個疼痛帶來的是生的快樂、愛的愉悅、重逢的欣喜與康復的歡暢,那死的疼痛,會不會指向另一段、另一世更美好的人生?」

所以
如果每個疼痛帶來的是愛的愉悅
那麼

是一種美麗的疼痛

Friday, April 6, 2007

為難

一休呀一休~妳這樣黏著我們家、黏著奶奶、黏著爺爺,讓我們又愛又為難呢。回到這裡妳如此開心地咯咯笑,露出好久不見的天真笑容,我們也很開心;但當妳回到新保母那裡之後又哭又鬧,保母會向妳媽咪抱怨的。這樣媽咪很為難,我們也很不好意思呀...


我們都知道,妳是我們家無緣的小孩,縱使妳此生依然執著地選擇托育的方式來接近我們...可是實在無法留妳下來,爺爺奶奶都無法24小時照顧妳;妳媽咪也無法找到第二個像我們一樣的家庭養育妳...新保母和我們家的生活方式不一樣,生活習慣也不一樣。每回妳來都好像變成髒寶寶,黑又長的指甲、髒糊糊的臉、變得不愛吃水果還導致小便秘...這些我們都好心疼。寶貝呀寶貝,妳要乖乖,(我知道妳已經很乖很乖了,妳就是這麼乖才讓人不捨)回保母家不要鬧脾氣,這樣下次才有機會再來,懂嗎?(唉~這樣講都感到更不捨了。)

Monday, March 26, 2007

有妳真好

還記得七龍珠漫畫裡面有一種神奇膠囊,可以把很大像房子、車子之類的東西瞬間收到一顆小小膠囊,隨身攜帶;要用的時候只要打開膠囊,物件就「咚」一聲變回原來大小。要是我也有那膠囊,可就省了三個禮拜不停歇地把那大大地方的傢俬一件件「吸到」扛回來的厚紙箱裡,只需要一袋膠囊;抵達時再一件一件的「抽出」,塞回原本的位置就好了。

這一次搬家體驗是有夠緊張的!之前迂迴轉折的發展不說,前一天晚上突然變天狂下雨,擔心了一個晚上怕隔天天氣不好,回家一直跟菩薩祈求禱念別下雨。當天兩位搬運大哥似乎也想像不到一個小女子怎來那麼多沈重的包袱,搬到手軟腳軟(他可能以為我只有兩只行李箱加一隻貓,然後連人載過去就好了,因為他連一般搬家公司會有的標準大籃子、背帶和裹家具用的被單都沒有...);許多家具在樓梯迴旋間因撐不住其重量而擦牆刮身...變殘廢。由於新住所沒有原來的地方寬敞,打包了超過三十個紙箱的東西得快速歸位。對,妳想得沒錯,應該是不急著拆箱的;但是我不拆箱的話,恐怕屋子就堆滿箱子,無處放接下來一車再一車要進門的傷兵也無處迴旋了。我和寶兒呢,在這一端可是一刻不得閒。受傷的大傢伙來了他忙著修理、補強;紙箱來了我拼命拆箱歸位...(親愛的另一頭的姊妹們~妳們那邊何必留了那麼多人幫搬家大哥搬東西呢,好歹再分個一個過來幫這邊的修繕或收納咩~到中午我人都已經半條命了...

但,總算是圓滿遷徙。感謝菩薩保佑一整天都沒有下雨,真的是菩薩保佑!也謝謝妳們繼續陪我整理打掃,幫我買飯、丟垃圾。嗯嗯,來列個感謝名單好了:
第一天謝謝伊伊和Ivan幫我清洗新家。伊伊跟我是跪在地上一塊磁磚一塊磁磚的擦拭、刮油漆漬;Ivan把陽台門窗還有最難搞的廚房清得光亮如新!好厲害!
第二天謝謝寶兒一早就拎早餐、電鑽和工具箱來,是最佳水電木工,斷腳的缺牙的脫臼的都給一一修好了;謝謝其他人在那一頭幫我搬東西、做最後打掃、護送佛像搬家(這一段因為不知道誰是負責啥所以就這樣帶過);然後謝謝NET擦了所有門板;Ivan、格子歸納廚房萬物;小雨、依柔等同其他人再一次蹲在地板上一片一片地清潔消毒磁磚;最後謝謝Cola借我鍺鍊促進血液循環,也謝謝NET幫我刮了痧...雖然我還是無法遵從妳的醫囑在十二點以前睡覺,因為後來搞那個熱水器搞掉了一個小時(先是發現電池沒電...晚餐死都不想出門的我結果還是得出門很淒涼走到便利商店買電池,然後是沒瓦斯...一整個搞不清楚到底那邊是開那邊是關,分明就是標示不清嘛);最最後謝謝依柔幫我在午夜零時上網搶訂車票,這回總算是確定有車回鄉了~

今天一早起來竟發現又開始下雨了!昨天一整個lucky~再一次,感謝天、感謝地、感謝妳們~這時候真的要說:「有妳真好!」


(只是這樣兩天下來,那個腰...那個我的腰...還有腿...那個腿...我的腳...腳指頭麻了...肩膀...脖子...天哪...

Thursday, March 15, 2007

BJ單身日記


說來可笑,紅極一時的BJ單身日記(Bridget Jones's Diary),我竟然在昨天電視的第N次重播才重頭到尾看過一次。而且也終於明白為什麼這麼受到喜愛:真切描繪出*中女的生活及夢想呀!

一個年過三十的都會單身女子,回到自己的單身住所打發時間的方式不外乎是一個人喝酒、一個人抽煙、一個人看書、一個人看電視、一個人聽音樂、一個人跟自己的體重奮鬥,活動範圍不會離沙發超過兩公尺;偶而跟三五好友約出去喝酒聊是非、描繪對感情的憧憬、抱怨對現實的無奈,但講來講去其實都是一樣的話題。沒有Sex & City的虛華誇張:跑不完的趴,買不完的名鞋,看不完的漂亮男人/女人。一整個寫實!

不過好萊塢終究是好萊塢,是滿足人心渴望的夢工廠;女主角最後依然獲得了夢寐以求的愛情。可是現實中,數以萬計的BJ是不會有這等幸運的。我們總是想得很多、想得太深。想要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卻又因為各種顧慮考量而裹足不前,甚至不敢大膽示好或給予承諾。誰會在大雪紛飛的夜裡,穿著豹紋內褲和小可愛跑過數條街去追心儀的對象?恐怕只會想到:如此一來,生病感冒第二天無法上班可就糟了吧!再怎麼心儀,他走了就讓他走了罷;怪只怪自己運氣不好、姿色不佳,因為電影終究只是電影。

好無奈也好可愛。幸好,我也有我的whisky、我的Salem、誠品買來的書、轉不完的電影台、聽不完的CD,還有一個自己的空間和一面用來掂量體態的長鏡。想像中的愛情呢?呵呵,這年頭還是不要投注太多的希望才不會槓龜~




*註:「中女」,香港用語。意指年過三十歲,middle age wom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