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October 31, 2008

百憂解

不得不承認,終究是到底。焦躁不安挑起上下伏線,重複某個舉止行為。我用雙手環抱住自己,抑制因心臟狂跳而震動的身體。咚咚咚咚,幫浦血液的脈搏聲,透徹清晰。在屋內踱步來回,在門後矛盾著急。有狂奔咆哮的衝動,也有逃避世界的畏縮。抓起電話從A按到Z,找不到一個人可以撥打,其實...也不知道到底要說些什麼。頓時,感覺同宇宙失去了關連...一點點干係都沒。

一定要開啟螢幕。桌上型電腦、筆記型電腦、彩色電視機,否則無法聚焦;對,就像點了散瞳劑。不自主捕捉蛛絲馬跡,對著空白格呵氣,然後寫下無言無奈無能為力的嘆息。輪播無數次動人的粵語歌曲,忘記呀忘記沈淪沈醉的自己。曲曲都似量身訂做,首首都非想唱的歌。鍊金術始終徒勞,最後都燒了不值驕傲。那團永遠猜不透的謎,那坑永遠填不滿的黑洞,故事呀故事都有一定的規矩模式。

來吧來吧,需要的時候來一顆,要不怎敵莫名慌張鋪天蓋地?坐著坐著,捱過就到了該就寢的時間;卻總瞬間突然想起二樓的燈火通明。

難安的,是那一句句遠道而來的消息,一次次把我拉得更下墜。又奈何,已不在。撐著臉皮微笑一晚,替著道歉說好改天喝酒賠不是。都好,擋下就好。過期的丟掉,新鮮的好玩就好。

流水註定只是運送,淚水豈又能從中擷取?歷歷在目,彷彿昨日。耗到盡,關機,充電。

Wednesday, October 29, 2008

備長炭

一瓶智利紅酒,一包半沙龍長煙;不預期的三通電話,支吾閃爍地說著,然後禮貌收線。我們都在找一種優雅的完結姿態,人生的道路上,那幾朵落花,以及那條悠游的流水。年輪長了,不會隨斧頭砍下的木屑紛飛;一圈一圈,深植。夜越來越涼,朝著起始的日子蜒去,週而復始月曆上的一點,是葡萄成熟時。

已經乾了,所以不會再汩出。撕毀了的不配,都只是公主的信紙。用想像去建立起曾經的模樣,一起抬頭望進河堤邊的星光燦爛,有我發自內心的笑。怎麼來,怎麼去,黑夜接手到白晝,有相印過的證明。

我寫

我寫 絲縷情意,縈繞耳頸肩腰,完美弧線
我寫 焚燒熱烈,濃密龐然思念,愛慕流連
我寫 錐心刻骨,血淚斑斑印記,荊棘掠痕
我寫 星夜獨影,氣味勾引回憶,笑淚並存

我寫 寫的都是想的講的感覺的,渴望被知道瞭解體諒撫慰的
我寫 寫的都是真的實的存在的,以為可以感動和解開迷惘的
我寫 寫的都是給的要的全力的,想說這樣表白最直接不過了
我寫 寫的都是愛的惡的兩人的,也許明白差距才能拉近距離

我寫 成千上萬的一字一句標點符號
我寫 愛嗔癡怨的一舉一動顧盼回眸
我寫 真實人生的妳的我的她的歷程
我寫 有意無意的這些那些存在證明

我寫 讀了之後有沒有輕輕拉扯到妳的靈魂
我寫 看了之後或者只是悻悻然被人給消費
我寫 念了之後是不是主角能坐到對號位置

我寫 見了之後可能瞬間灰飛煙滅無人認領

Saturday, October 25, 2008

我看見獸

踩著水晶音樂的道路來到宇宙奇幻動物園,在那裡我遇見了獨角獸,有人說那是幸福的象徵,也有人說那是虛構的。她有柔軟白晰的毛色,絲亮般的馬鬃,漂亮的身體弧線,以及一雙琥珀做成的眼瞳。管理員說她雖然是草食性動物,但是拗起來的時候整個園內都不敢有別的聲音。又說她特喜歡艾草,尤其用妒火來燻燒,夠濃郁時妳就彷彿能見到她的微笑。

我站在她面前,面對面。她緩緩走上前來,我的心噗通噗通跳著。她輕輕地把軟適的頰放上了我手心,輕輕蹭著,前所未有的感動油然而生。很想認養這一頭別緻的生物,我有一片長滿艾草的山谷她應該會喜歡...可是我卻無法燒去一座山,我簡陋的小木屋也在那裡。


於是只好,在頸上豢養氣味,試圖複製虛構的幸福。

Wednesday, October 22, 2008

兩行

October 22, 2008

面對著空白對話發呆,面對著空白簡訊發呆。選取、點開,無聲的千言萬語奔出腦海。封筆?落筆?兩行字和兩行淚。


秋夜的風兒載不動沈重的情愫,也撼不了堅定的固執。致謝、致歉、致意,輕如羽的句點是擊碎靈魂的千斤錘。

Friday, October 17, 2008

Mad vs Sad

氣到發瘋又莫可奈何,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多付出的逾矩換來只有不夠體諒的罪名,在乎和關心淪為不實際的舉動;建設性的策略無法徹底執行,充其量只是不一定採納的建議。架設在空虛座位上的實體人物所言所行依然飄渺如煙,左進右出似乎是習慣路線。


沒有名字的歸屬地,用假設轉化所有情緒。不需再多說,我可以說服我自己。這是一場荒謬的戰役,單槍匹馬,是我一貫的特立獨行。

Wednesday, October 15, 2008

飯局

我都說過了呀。R這個字常常代表「又」、「再」、「重複」意思,所以輪迴不已。放下又拿起,縱使始終不變都是在猜測的局面,就好像在賭桌上,猜莊家的牌,賭自己的運氣。最後一根稻草也飛越了許多年才落到背上,何況是烈焰才熊熊燃起。停止吧,招架得太久太累,我只想守著窗邊透出來的那盞燈。微微的光火縱然無溫,卻也能替即將籠罩天地的寒冷帶來溫暖的幻覺。

只消幾個單字,又或者一枚輕啄,都能牽住遙遙的想像。即便是假象也要貪圖,這就是閉著眼睛不肯離去的偏執。問題在我,我知道的。若或不是,也許天倫早該團聚。看來是要滅絕所有前世修行,耗盡前世福報,重新墮入畜牲道懺悔。「盡」,也是雙子極端的呈現。到盡了、到絕了,就盡了、絕了。我一直這麼認為。

在轉捩之前不會大徹大悟,這是人性。不能期待他人有之,也不能指望自己隔夜頓曉。唯有不斷修正,潛移默化,在愛與痛的邊緣擁抱魔考。然後摒息以待。先這樣,就好了。

Sunday, October 12, 2008

渺小

每次來香港都有這樣的感覺,也許是因為地狹人稠走兩步就得左右閃人,也許是因為總是站在高樓面對維多利亞港抽煙。不管是站在茫茫人海中不小心就失去方向,或站在高樓望著如螻蟻般的人們,無限的失落總是輕易浮上心頭,就像迎面而來骯髒的空氣。失去聯繫總讓我慌張,好像一來一回就會人事已非恍若隔世。極度沒有安全感,我發現。

repeat

說來說去都是一樣的話;了無新意,我。喝來喝去都是威士忌加綠茶;最後清醒的,還是我。方力申唱道,從A君到B君到C君,四年也輾轉了幾回座標,踩著一樣的步伐,將思念擲向無盡頭的黑夜。半山小小服務公寓;小B坐檯香檳白酒;需要才想起山東粗麵,自己想來都可笑的住房登記。總是親吻不回嘴的雙唇,然後將溫柔的擁抱做為最大贈禮。出其不意的花束是叨擾的多情,意外現身是驚訝惶恐。妳還記得嗎?

沒有回應所以無跡可循,只好憑空捏造假設的感情。一樣的深夜裡,誰都是獨力發展的心情,不會有默契交集。金髮代表不對稱的流行,我是矛盾的綜合體。

Wednesday, October 1, 2008

搬動

回首,反手捉住過去。讓存在真實存在。

所以舊文新貼,反芻後吐出使之蔓延,彷彿鮮血一般,迆邐濁豔。

即使及時?

曾幾何時,我變成了一個會逃避的人?年少時期總愛強出頭,想成為一個值得信賴、值得依靠的人;在團體裡就算天塌下來都有我頂著。長大後,卻這般軟弱無能。委屈了,只會掉淚;挫折了,只會懊悔;疲倦了,只想大睡;困頓了,只想回鄉;受傷了,只想放棄一切一切。

只有在感情裡,唯有在感情裡,奮不顧身。於是像那飛蛾,明知浴了火也不會變成鳳凰。究竟要這樣走幾回才得以成正果?堅持到底是對的嗎?見好就收是對的嗎?這半輩子,我問過太多次類似的問題,直到現在,依舊沒有解答,連個線索都沒有。僅有因時光空間轉移示現出更多無解的疑惑。

那間星巴克,錯置了那個熟悉的陌生人,前進的右腳倏地縮回。那小斗室,重播著一再的咆哮,瞬間遮蓋了掩面的被單。小白錠重返大螢幕,上演飄忽忽的24小時。意志力強大到抵禦夢裡氾濫的浪,逐步向下一件project邁進。這或許也是現代所有人的哀愁;當然也可換句話說是老百姓們的韌性。「日子還是要過」。

喉嚨擴張得厲害,不是草本,是化學。幸好再也沒有東西可以從胃裡逃脫,燒灼的過程是噴淚。笑著的呀!左立委說「沒有誰的苦比誰苦」,怎能苛求除了自己以外的人來懂?就像那些來傾吐的人們,我的耐心傾聽只是一種需要/必要。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這是這一生的課題。我的?不修完是無法畢業的。馬老的課一當、二當...忘了有沒有連三當?

有時候會追溯到童年,可能是小學三年級懵懵懂懂發了「一日童軍,一世童軍」的誓言。從我背起一位腳底踩到大卯釘,身型比我壯碩的女同學,一路跑回半公里遠的學校醫護室急救,得到一隻代表榮譽的鉛筆開始,啟動了「愛要及時」的使命感。當「她」考上台大;當「她」學成歸國;當「她」創業有成;就該鞠躬下台了。因為再多的,就不是對方需要的了。而依照市場供需法則來說,不被需要的商品是沒有價值的。好比所謂「紅粉知己」,除了撫慰暫時心碎低潮的片刻,身旁的位置只是借坐。起身讓座的同時,別忘了要清得一塵不染,不留下記錄。


嘿!別為我憂愁,別為我擔心。我會好好的。沒事,真的沒事。只是請妳們給我些時間。沒事,真的,沒事的。